原来是这样!
面对我小心翼翼的询问,将军魂并未正面回答,而是凝视着灯火通明,正在加班加点的对岸,沉默片刻后,毫无情绪说道:“你之前说的那些,本将都尚可接受,但编撰本将不存在的虚假事迹立碑宣传,本将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也不会原谅,所以若不想明日看到满江浮尸的话,你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那些人,停止这荒诞的闹剧。”
犹豫着看了看他后,我弱弱道:“其实……怎么说呢,也不见得就是编撰……”
“你还要为那些人辩解?”将军魂呼的看向我,将我打断问。
我摇摇头道:“不是为那些人辩解,而是想陈述一下可能存在的事实。”
“什么事实?”
看着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后,我说:“将军,别看我现在能和你面对面说话,好像没多远距离,但实际上你我都清楚,我们之间生活的时代,可是足足有一千两百多年差距。这一千两百多年,过去了多少代人不说,光是王朝更替就已经过去了五个,如今来到第六个,整个国家已经经历过了很多次震荡,甚至文明浩劫,很多东西已经在这一次又一次的剧烈震荡中消失了,别说平民百姓家,就是帝王之家,能完完整整传下来的东西也不多,文字记载方面的东西更是少之又少,大多都被后来的朝代篡改过,很多真相已经被掩埋在历史长河中,再也不可能被后人知道,更别说我们这地方,自古以来就是未开化地区,直到近代才开始真正向外界打开大门,文字流传更少,所以在这样的环境下,即使你当时的事迹,有被人详细的记载了下来,经过了这么多年以后,有多丢失,甚至全部丢失,后人无法再详细考证,也是在所难免的事。”
“无法再考证,就可以无中生有随意编撰?”将军魂眉头紧皱着问。
“也不能说是随意编撰。”我摇头说道:“虽然经过我们这地方的学者考证出来的,和你一千二百多年前的真实经历有所出入,甚至有很大出入,但即便这当中,真存在很多主观臆想,编撰的成分,很大程度上也都是善意的,而非你形容的那种,多少带着些恶意倾向的随意编撰。”
“无论你怎么说,都改变不了那些人无中生有的事实。”将军魂看着我道,虽然神态依旧很冷,但语气已经多少放缓了一些。
我点头道:“是,我不会否认这个事实,只是在那些人编撰你的生平经历的动机上,做一些解释,而且在我看来,如果你是因为,我们这地方的学者考证出来的事迹,和你的真实事迹有太大出入而动怒的话,这个问题倒不是很难解决,根本用不着大动肝火,为这事破杀生之戒。所以如果可以的话,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因为这事而感到强烈不满吗?”
将军魂还是没有回答,而是看了看我后,说道:“我不会把我的故事告诉你,让你对那些人进行纠正。”
我微微一愣,然后止不住有些头痛的问:“你对后人考证加工出来的结果不满,但又不肯把真实的经历告诉我,这让我怎么去解决?”
“那不关本将的事,本将只知道,那些人编撰出来的故事很荒诞,纯粹就是谎言,本将不会接受将这些荒诞谎言套到本将身上。”将军魂冷冷说。
“你……这又是何必呢?”我顿时有些无语了,既不满那些人编撰大于考证弄出来的结果,又不肯把真实经历说一些出来,让我进行纠正,这是要干啥呢?
这就已经接受不了,要是我把“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姑娘”这句话说出来,你家伙岂不是要当场炸毛?
不过想想也是,眼前这位可不是已经无法说话,完全任人打扮的“历史姑娘”,别说他这么个认死理的古代武将接受不了,就换成是我,听到有人将我的经历夸大,甚至凭空捏造事实加以传颂,我也会难以接受。
这种事情,可不是一般脸皮厚之人就能接受的,能做到心安理得坦然接受的,都是已经跳出池子的雄才武略之人。
但事情俨然已经如此,既然知道了问题根本所在,就不能不想办法解决,于是想了一会后,只好进一步放低姿态,商量道:“其实我能理解你的感受。说实话,这事要是放到我的身上,我也会动怒难以接受,但现在木已成舟,总该要想个办法解决问题,你说对不对?既然你不愿把你的生平经历告诉我,让我对那些人进行纠正,那你就告诉我,要怎么样你才肯消气,原谅那些对你不敬的人吧。”
“本将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停止这荒诞虚假的闹剧。”
我不禁一声叹息,就知道他会是这句话。
“怎么说呢……这会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为了明天的盛会,官府已经投入了很多人力物力,百姓也已经寄予了很高的期望,如果临时突然停下来的话,很可能会有一些人要丢官帽,百姓也会很失望。”
“所以这个关头上,我一个泥头百姓即使跑去叫停,明确告诉人们再进行下去会出大事,也不见得能叫停下来……”
“这就不关本将的事了,如此重大且荒诞的事情,在这之前你竟然半点不知情,本身就有失察之过,没有及时前来将实情告知本将,放军中更是杀头的延误军机之罪,所以这是你的责任。”
我一声苦笑,这时候也懒得为自己辩护什么了,再说这家伙说的确实也有一定道理。
“如此说来的话,就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