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为什么?”听我说得如此斩钉截铁,谢一凡不由有些好奇起来:“师弟,如果不急的话,你可以把原因说来听听看。”
“没啥好说的,总之就是不可能。”我继续摇头,无意多说。抛开艳傀不说,这人本身的气质便极具迷惑性和煽动性,我至今都还忘不了,在老吴办公室那次,明明才刚刚认识,我就几乎把心底所有秘密,都对这人说出来,并且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深信不疑的诡异经历,那些画面至今尚还历历在目,所以尽管已经很清楚他的身份,也仍然不得不防。
但是我不说,并不代表这阴人也不说,或许正如他刚才说的那样,他可能比我都还了解我自己,所以饶是提防得再紧,也还是难免会被他看穿些许。
“是因为师父可能经常对你说的,所谓正义和邪恶的区别?”
“师父?你还有脸叫师父,有资格叫师父?”我怔了怔,看着他反问。
谢一凡摇头笑了笑,显得有些苦涩:“虽然因为对画灵之术的理解不同,对世间很多东西的理念不同,导致师父将为兄驱逐,不得不藏头露尾亡命天涯,但在为兄心里,师父永远都会是师父,不会因为理念不同而有任何改变。至于有无资格……应该并不影响为兄把师父他老人家放在心里吧。”
“说的可真好听。”盯着他看了一会后,我不禁轻轻的笑了。
不得不说,这阴人的演技确实是高,明明鬼都不会信的话,却偏偏就是能被他说出情真意扼腕惋惜有苦难言的感觉。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反正他现在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信。既然是奔着给我洗脑,想把我拉进他的阵营而来,就说明只要我别太刺激他的话,暂时就会有很大的斡旋空间。
“你真不应该当什么阴谋家野心家,如果没有把自己搞到今天这般田地的话,你就应该去当演员。别的不说,光凭这份演技,在如今小鲜肉多如狗,流量明星烂演员遍地走的影视圈里,混个影帝什么的当当应该也不是太难,再不济也会得个实力派、良心演员的好名声,被数不尽的人所喜欢,追捧。”
“师弟倒是会说笑。”果不其然,谢一凡压根不在乎我话中的嘲讽意味,淡淡地笑了笑后,说道:“所谓正邪,不过只是每个人心中,建立在道德体系上,又受到大部分人认同的一种行为标准罢了。如果标准不一样,视野不一样,人对于正与邪之间的界定,自然也会不一样,而当大部分人共同的道德体系发生变化的时候,正与邪的界定,也同样会发生变化。所以当人对正邪的认知产生分歧的时候,也不见得就一定是少数人的错,应当把很多因素也参考进去。”
“当然为兄这么说,也并不是要为自己辩解,这没有什么好辩解的,到了该理解的时候,不用辩护人也自会理解。或许说出来你很难会相信,在被师父驱逐的这二十几年里,为兄从来不敢对他老人家,有任何忤逆的行为和心理。”
“除了在你所谓的认知不同,理念不同这一点上?”我皱皱眉将他打断。
“基本上算是吧。”谢一凡倒也痛快,想都没想就点了头,接着笑道:“他老人家无法理解,也不愿理解为兄,都是为兄能理解的事情,所以无法让他理解,为兄就只能躲躲藏藏了。”
“但这却是我师父最不能容忍的地方。而你的所作所为,都是在打破他的底线,打破世人好不容易建立,并小心翼翼维护了一代又一代人的共同道德底线。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但凡是心里还有良知存在的人,都不可能理解容忍你。”我认真看着他说。
“哦?是吗?……呵呵。”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这话而想起了什么,谢一凡露出思考的表情,微微沉默了一下后,像是在自嘲,又像是不知道在嘲讽什么的笑了笑。
这一刻他的神态有些复杂,使我根本分辨不清楚,他究竟在嘲笑什么,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他绝对不是在嘲笑我,或者不单单只是在嘲讽我,或者每一个个体。
“躲躲藏藏亡命天涯的这二十几年里,为兄手上确实沾了不少生命,甚至人命,但即使用师弟你目前还在维护的道德标准来评判,这些人也都完全并非无辜,绝大多都有取死之道,甚至死有余辜。而且这其中相当一部分,也都是为兄在为求自保的情况下,不得已为之。”
“如此说来,倒是我师父他老人家的不是了?”我笑道。
“并无此意,师父他老人家自然是正确的。为兄只是想说明,不能因为师父他老人家是正确的,就证明为兄便一定是错误的,仅此而已。”谢一凡有些无奈地笑笑。
轻吸一口气缓缓思绪后是,我看着他道:“那依你所言,我也并非无辜,同样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有取死之道咯?”
原以为这样问,会让这阴人难住,继而为了证明自己没错,继续胡说八道,没想他却想都没想,便大大方方干干脆脆的承认了,点头道:“师弟自然是无辜之人,这一点毋庸置疑。虽说人无完人,每一个人从小到大的过程中,都难免会犯下一些错误,但仅仅只是这些,尚还远远不足以形成取死之道。”
“如此说来的话,那你之前的说辞还如何成立?”我接着又问,带着淡淡的嘲讽意味。
“为兄方才已经说了,有些事情,是为求自保而不得已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