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阴物作祟,通常都会在徘徊地附近设计害人,只要知道傻子在哪被迷住,应该就能找到那凶魂。
大叔想了想说:“不知道,从那傻子回来,就没说过一句正常的话,不过这附近有片坟地,从市区那边回来走小路的话,也会经过那。但那地方有点阴,刚来就听说不大干净,所以晚上基本没人会从那走,这傻子再傻……也傻不到这程度吧……”
说到后面,大叔自己都不确定了,毕竟是个脑子不怎么灵光的人,又喝大了酒,干什么都有可能。
听说还有这么个地方,我也不再多说,简单问了几句后,叫上大叔一起往那赶去。
回迁小区所在是一处山坳上,大门正面是一座陡峭的高坡,左下方是曾经的化肥厂宿舍区,右边一条小路沿山势曲折盘旋,连向山下的大路。
而后方,则是一片偌大的树林,通向市区方向的山路,就在树林下方。先前凶魂和蛇灵,也正是往那个方向去的。
十几分钟后,我们来到大叔说的那片坟地。
果然挺阴森,坟地刚好在一个凹槽形状的山湾内,三面都是异常茂密的树木和野草,正面山下更是建起了成片的高楼大厦,几乎可以说终年见不到阳光了。
如果从道家风水学来说的话,山下的高楼大厦,和从上方穿过的山路,已经完全破坏了这里的风水,变成了一处窝风绝水,不见天日,极易引来孤魂野鬼的“聚阴地”。
这样的地方,自然是不适合葬人的。疯长的野草中,也依稀可见一些迁坟的痕迹,剩下的大都是那些无人拜祭,甚至连墓碑都没有的孤坟。
就算知道这地方有古怪,大白天也很难看出什么端倪,召出十二元辰观察一阵,什么也没发现后,我就打算先回工地了。
如果到了夜里蛇灵也还不见回,再过来碰碰运气。
不死心的附近转悠一圈,依然一无所获后,我和大叔回到了狭窄的山路上,没往回走几步,就在路边野草中发现了一堆呕吐物。
从新鲜度来看,应该是昨晚留下的。
“不用想了,那傻子昨晚就走的这条路,这些也是他吐的。”大叔皱眉说。
听他这么肯定,我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大叔指指呕吐物旁边半米两个满是咬痕,几乎整个被咬扁的烟头道:“这年头已经没几个人会抽这种两块钱一包的烟了,我只见那傻子还在抽,而且他喜欢把烟头咬扁,看来他昨晚在这里蹲过好一会。”
我想了想,在傻子应该蹲过的位置蹲下,抬头一看,正好正对山湾对面一座几乎快被野草吞没的孤坟。
这时一阵风吹过,野草晃动中,几点红或白的色块若隐若现,仔细一看,是一些碎纸片。
“你看那些碎纸,像不像是纸人才会用的?”快步走到山路那边,看着下方草丛中或大或小的纸片,我问大叔。
“应该就是,和昨晚烧掉的颜色差不多,但这地方没有新坟,看起来也很久没有人来祭拜过了,怎么会有纸人,而且还不烧掉?”大叔和我一样,也有些想不通。
确实令人费解,不过也不重要了,只要能确定,傻子光棍就是在这地方误把纸人当活人背回去的就成。
回到工地,傻子依然还没有醒来,不过气色已经恢复了许多。看了一会,确定他已经没什么大碍后,我走出了工棚。
虽然凶魂已经被打跑,但既然会缠上这傻子,好言相劝都赶不走,那就有继续回来祸害他的可能。
再说蛇灵到现在也踪影全无,索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等晚上再看看能否一次性解决吧。
就算不能,至少也要基本确定,那凶物不会再回来。
给张晓微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可能今晚不会回去,不用等我吃饭,天黑就关门自己回去后,我找到先前的胖子,问他要了间无人打扰的办公室,摆开东西开始画图。
道士血已经所剩无几,我得省着用,于是考虑一会后,画起了对付香尸淫煞时用过的“收阴图”。
那凶魂虽然成了些气候,但想来不会太过凶猛,何况又被祖师爷铜像打散了部分煞气,收阴图应该足够解决。之所以选择画这张图,除了不需要道士血,更大的原因,就是对付香尸淫煞时,我用这图引来过食鬼夜叉本体。
我迄今还不知道,当初食鬼夜叉朝我轻挥铁叉究竟有什么含义,也不知道再画收阴图,是否真像师父说的那样,很容易再次引来食鬼夜叉的灵,既然有机会,就确实该试一试。
如果能再次引来,往后只要稍加改动,我画的收阴图就可以直接进化成“夜叉食鬼图”。
收阴图画法并不难,将三阴.水、鬼木粉,以及一些死人血加工成的血锭磨入墨中,一个多小时后,图就画完了。
鬼木,也就是最常见的槐木。槐为木中之鬼,阴气很重,容易招来鬼附身,所以但凡需要引阴神的灵,就少不了老槐树磨成的粉,树龄越大越好。
而死人血,则需要视情况而定,通常是比较凶恶的阴神才需要。
画完图,我就没什么事情做了,正琢磨要不要干脆先回去,傍晚再来,却忽然想起,杨志宏最近好像也在这附近干活,就给他打了个电话。
自从那次喝过酒,将压在心底的事情都告诉我后,我和这个苦一辈子的大叔就不再生分,后面又喝了两次,愈发熟络起来。
接通电话,杨志宏果然就在不远一个工地,听说我正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