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依旧不理会云里雾里的袁金柱,只顾埋头捣鼓手机,直到走出电梯来到楼外,往附近看了一圈后,我才对他道:“不是那小鬼有问题吗?既然有问题,我们就躲在暗处守到天亮,看它半夜到底会搞些什么名堂。”
袁金柱终于恍然大悟,连说这个法子可行。
在想到这个主意的时候,我已经往窗外观察过,何舒曼家在三楼,窗户外面就是一个缓坡,最高处不比三楼低多少,种着不少绿化树,甚至还有好几棵造价不菲的大榕树,想来只要找一棵位置合适的爬上去,应该就能看到她家里的情况。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想的时候觉得很好,可真来到了地方,才发现根本没那么容易。适合暗中观察的距离和位置,根本就没有能让人藏身的大榕树,唯一一棵恰好正对何舒曼家窗户的,至少也有四五十米远。
这个距离,如果是白天的话,倒还能看到家里的情况,但是在毛风细雨的深夜里,就基本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硬着头皮爬上去,正看着何舒曼家窗户蛋疼,似乎早就看出这法子操作性不高,也早就做了准备的袁金柱,就嘿嘿笑着,从腰间摸出了一个袖珍型的单筒望远镜。
“我去,你还真的料事如神啊,望远镜都准备好了。”看到这东西,我不禁眼睛一亮。
“那是,也不看看道爷什么人,只要愿意,料事如神不就跟放屁吃饭一样简单?”袁金柱看也不看我一眼,在树杈上坐稳当后,把望远镜凑到右眼,眯起左眼往大楼那边扫荡起来。
一看这猥琐的表情,和娴熟的动作,我顿时恍然大悟。
屁的料事如神,这家伙明显是随身带着这么个家伙,为了随时偷窥用的。
不过也得亏他爱好下流且比较广泛,否则我这一通忙活,就又是瞎折腾了。
从他手里抢过望远镜,往何舒曼家窗户看了看,确定能看清楚后,我给她发了个信息。
两分钟后,何舒曼家客厅一黑,灯灭了,
确认通过外面传进去的光线,也足以看清楚阳台上的情况后,我给她发信息说没问题,然后把望远镜还给了猴急的袁金柱。
望远镜一到手,袁金柱就迫不及待地,瞄准了何舒曼亮着灯的卧室,一脸yín_jiàn。
但好景不长,一分钟不到,窗帘就合拢了起来,将某双猥琐的眼睛挡在了外面。
“我x,这百合花干啥呢,说好监视小鬼,暗中保护她安全,拉上窗帘还怎么保护?”想看的一样没看到,袁金柱顿时急得低声骂了起来。
虽说未曾谋面时,就已经知道这家伙很贱,但我还是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别说是个拉拉,就算是个取向正常的女人,在明知道窗外有人看的情况下,也不可能不拉窗帘,再说重点要关注的,也是阳台神龛里的小鬼,而非何舒曼本人,这家伙还真是精虫上脑,想太多了。
不过现在还不算太晚,小鬼即使要作怪,也会在何舒曼熟睡以后,所以这家伙爱看,就让他看去吧。
无比猥琐地扭动身体,翘着屁股,趴在树杈上狗一样扭来扭去瞄半天,终究还是突破不了厚厚的窗帘后,袁金柱骂骂咧咧着,把望远镜瞄向了别的窗户。
“可惜,可惜了啊~这么漂亮的美女,可惜是个拉拉,只可远观……呸,远观也观不了,更不可亵玩……不过当拉拉其实也挺好的,但愿全世界道爷上不了手的女人都是拉拉……”
我实在受不了这家伙,忍住往他那扭来扭去的大屁股踹一脚,直接给他干树下去的冲动,给张晓微发了个消息,说今晚不会回去后,索性闭上了眼睛,眼不见心不烦,缓缓放松身体靠在了树干上。
半个小时后,何舒曼卧室透过窗帘传出来的微光熄灭,而这时,已经把整栋楼能看到的窗户都看了个遍的袁烂人,也渐渐意兴阑珊,收起了望远镜。
时间渐渐来到了凌晨两点,喧嚣一整天的世界,到这一刻,也终于变得安静了下来,偌大的小区静谧一片,只有雨水从树叶上滑落,坠落在草地上的滴答声。
毛毛细雨不知何时已经开始加大,大榕树枝叶已经无法将雨水隔绝在外,开始一滴一滴的往身上滴,不时还有钻进脖子的,透心凉,心飞扬。
风吹过,遍体生寒。
被冰块一样的雨滴钻进脖子激一阵后,我实在冷得有些受不了,无法再装死了,睁开眼睛一看,袁金柱已经靠在旁边睡着,顿时一惊,连忙把他摇醒过来。
这时已经是夜最深的时候,如果小鬼真要作怪,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
我的十二元辰目标太大,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只能先由随时能开真眼的袁金柱来监视。
好在这家伙也分得清轻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都睡了过去,顿时自责地笑着,摸出了望远镜。
然而刚凑到眼睛上,还没对准何舒曼家阳台,袁金柱就收起了望远镜,见我不解,低声道:“不用顾虑了,自己看吧,大门左边草坪。”
照着他说的位置,我召出十二元辰一看,不由面色微变。
只见草坪上,何舒曼的小鬼,正咿呀咿地叫着,一蹦一跳的,脚下踢着个黑漆漆的东西。而在它的背后,飘着一团巨大的、黑白交杂的雾气。
那雾气非常诡异,形状像一个巨大的气泡,布满黑白相间的条纹,随气泡变幻形状而蠕动着,像无数条黑蛇一样爬来爬去。而气泡本身,则一会伸出一只奇形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