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两个人其实早就已经谋划好了,现在只是做戏给我看?
随着渐渐冷静下来,再看一脸讪笑,生怕我生气的张晓微,我渐渐也回想起了一些东西。
记得第一次看我画图的时候,张晓微虽说一脸迷茫,但起码能待在旁边安静地看,换一般人,根本没有这种耐心。
而几次看下来后,我意外发现她,竟然已经开始看得入神。尽管仍旧不懂,至少也算是用自己的理解,在那些繁琐复杂的线条组合中,找到了能吸引她一直看下去的地方。
到后来,更是还变成了重口味,喜欢在半夜听灵异主播讲鬼故事。甚至好几次,我还发现她一边看恐怖电影,一边摇头说太假了,一点感觉都没有。
一般的女人,光听见鬼就浮想联翩,把自己吓得不行了,哪有像她这样兴趣浓厚的?
就算自己经历过,胆子变大,也没道理会这样。
如今回想起来,这些不太寻常的表现,其实都是她完全被吸引的征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或者真像袁贱人说的那样,她确实有这方面的天赋?
唉!
想到这一天其实并非偶然,而是一天天累积下来的结果,我不禁一声长叹。
既非偶然,那就是必然。这也就说明,我是无法阻挡的了。
白了她一眼,我没好气道:“可以啊,一唱一和的,都可以拿奥斯卡影帝奖了,没当演员真是屈才。”
阴谋被识破,张晓微顿时嘿嘿嘿的笑了起来,装傻充愣。
“所以你昨晚要说的其实是这个,担心我反对才曲线救国?”想到一回来就中套路,我更加郁闷。
明晃晃的眼珠子转了几圈后,张晓微捣蒜一样点起了头。
“可以吗?”
我没好气反问:“我能说不可以吗?”
张晓微连忙摇起了头,很快又点头,紧接着又开始摇头。
看她一脸凌乱,自己都搞不清楚该摇头还是点头,我顿时也没了脾气。
再说我凭啥有脾气啊?人又不是我的,也不是小孩子,想做啥都是她的自由。
话是这么说,但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忽然被拐去当起了女道士,心理上一时也着实难以接受。
于是又一声长叹后,我只好说:“要学也不是不可以,但无聊学着玩玩,打发时间就行了,没必要当真,也不要那家伙说啥都信。”
见我松口,张晓微顿时笑靥如花,开心地点起了头来:“我本来也没打算真当女道士嘛。”
话音刚落,小房间开门声就响起,先前钻进去躲灾的袁姓贱人,也一脸贱笑的钻了出来。
“成了,大局已定,现在开始谈捉妖三人组的发展大计吧。”
……
半个月后,一家叫“临福馆”的店子在老街开业。
看着短短半月,就焕然一新的店子,我心情一阵复杂。
说不上难过,甚至还有些小小的兴奋和期待,很想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只是期待之外,多了一丝感慨。
我终究还是全身心的投进了阴阳一行里,再也没有任何保留。
这也就意味着,往后向人介绍自己,或者参加同学聚会的时候,我再也无法用个体经营户、文艺工作者这些身份来充当门面,假正经了,得说我是阴阳先生,或者捉鬼师,或者驱魔人。
其实并不是什么坏事,可我这心里就是有点怪怪的,虽说生活本质上并没有明显变化,可就是有一种,普通人的生活,已经彻底离我远去,再也无法回头的感觉。
说白了,就仿佛像在客人面前脱下了最后一丝伪装、再也不是什么公主、模特,而是彻头彻尾的小姐……
虽说对于完完整整的“阴阳先生”这个身份,我心理上有点难以适应,但“新入行”的张晓微,都能欣然接受,我再说这些,就会显得非常矫情了。
不得不说,这女人确实是个操家持业的能手,尽管什么都不懂,却还是半个月时间,就把店子布置得有声有色,像模像样。
要知道,店子装修、采购货物这些事情,绝大多都是她跑前跑后操办的,我和袁金柱充其量只是提了点意见,提醒她需要什么东西,别的就很少让我们插手了。
两相对比起来,我和袁金柱,就像两只混吃混喝啥也不管的米虫。
我觉得没必要大张旗鼓,但袁金柱说既然要弄,就该弄得专业点,不伦不类不像话,就连张晓微也表示赞同。于是店子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神像,各种各样的贡香,和几张三清圣组法相图,走进店子,金碧辉煌。
这还不算,店子刚弄好,袁金柱就极为骚包的,提了个让张晓微当“形象大使”的馊主意。
关键是,张晓微还欣然同意了。
我对此持反对意见,真让一个年纪轻轻,如花似玉的美女抛头露面打这种广告,往后名声还要不要了?但见她自己都很乐意的样子,也就只好作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不知道了。
这样的结果就是,店子玻璃墙上,最终多了一张很大的宣传画。画里,张晓微一身道袍,手执道剑,飘然若仙,旁边还配着“正宗茅山教美女道士,驱邪禳灾,预知祸福,有求必灵”的宣传语。
开业这天,临福馆来了很多人道贺,有在芸姐的帮忙宣传下慕名而来的,也有请我帮忙平过事的,其中包括杨琳夫妇和何舒曼,就连不知在哪听到消息的罗文信,也亲自赶了过来。
有他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