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允彝冷笑道。
“士兵,一人一鞭子!”
杨信恼羞成怒地喝道。
后面荡寇军立刻向前,然后抓住夏允彝和徐孚远,两人傲然站着,黄三看了看杨信,后者的手做了个手势,黄三立刻了然,拿过鞭子毫不犹豫地抽在了两人的后背上。两人倒是咬着牙站在那里,城墙上一片为英雄喝彩的声音,他们丝毫没有在奸佞酷刑中示弱的身影无比光辉。
然后再次作恶完了的杨信昂然地走向城门。
这三个人还是值得肯定的,夏允彝就不用说了,夏完淳他爹,徐孚远是徐阶弟弟徐陟的曾孙,一直抗清到麻哥年间病死为止,至于何刚是跟着史可法死在扬州的。这不是打他们,这是帮助他们成名的,这一鞭子是他们以后在江南成为家喻户晓的英雄的标志。
松江这些年轻一辈可以说是这个时代大明朝思想最进步最开放的一代。
虽然他们一样是杨信的对立面。
但这些敌人是有利于大明进步的,尽管几社这帮被视为东林党外围,但他们和完全政客化的东林党,甚至同为后备军队的复社都有着本质区别。
简单点说就是陈子龙和水太凉的区别。
一个可以跳下去,一个终究还是要嫌水太凉。
这样的人成为江南年轻一辈的楷模,终究比什么复社四公子之流成为年轻一辈楷模要好得多。
杨信就这样昂然地走到挹江门前……
城门关着。
“你们是想要我动手吗?”
他指了指身后正在通过浮桥的大炮。
不得不说现在他已经越来越习惯于用大炮说话,唯一遗憾的是这才只是四门三磅炮,要是能够带着四门三十二磅加农炮,那才是真正暴躁,不过现阶段他也只能用这个了。
“杨佥事误会了,小的这就给您开门!”
城墙上一个绿袍官擦着头上的汗说道。
“这还差不多。”
杨信说道。
然后他面前的城门缓缓打开。
杨信昂然入城,紧接着对面主城门打开,不过里面却看不到迎接他的,很显然扬州城的官员们不准备迎接他。
这倒也情有可原。
虽然人家拿他无可奈何,但不看他这副嘴脸还是可以的。
“你也算是天怒人怨了,做恶人做到你这种地步,也差不多配得上一个罪大恶极,好人都不屑于之为伍,这时候我才觉得,这没有祖坟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不用担心被人刨了。像你这样恶贯满盈的,要是换别人祖宗的骨头都能被人扒出来给烧了,你这没有的倒也不怕了。”
衍圣公说道。
“胡说,我是河间人,我是河间府任丘县高城乡河口社郑河口村人,祖宗八辈都在那里,据说还是当年跟着太祖驱逐鞑虏时候北上的,谁说我杨家没有祖坟的,虽然小门小户但也不至于连祖坟都没有。只不过我们这样穷苦人家祖坟连个碑都没有,估计有人去刨也找不到,话说如今我发达了,倒是的确该回去给祖坟立个碑什么的。”
杨信义正言辞地说道。
这样就可以搞他的那个陵园了。
唯一遗憾的是河间那地方没有山,像这个还是最好设在山上,不过这个问题其实也不难解决,回去考察一下就说是从保定西边山区迁移过去的,这样就可以让自己那些所谓的祖宗们落叶归根了。
“那倒是方便人家去给你刨了!”
衍圣公鄙视地说道。
说话间两人就这样走进了主城门的门洞,就在这时候,对面一个年轻人低着头迎面走了过来。
杨信的鼻子猛然一吸空气。
“我仿佛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
他仿佛嗅到了花香般,带着一丝陶醉的表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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