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气了么。”
女子站在里苏离数丈开外的虚空,咯咯娇笑不停。
风劫愈演愈烈,苏离脸上的皮肤好似风沙一样,四处散落。凝练至极的元神开始松散,而外面的宇宙真金之气,亦开始进来。
无上天劫,无上天魔劫,同时而来!
仅是一个天妖,便如此遭老天爷嫉恨吗?
“那就嫉恨吧。”
宇宙真金之气,生出无穷压力,仿佛一颗颗巨大的陨石朝苏离而来。
苏离指尖登时生出五火地煞剑气,那剑气一接触到真金之气,便饕餮似的,大肆对真金之气咀嚼起来。
又有无数真金之气,好似金片似的飞来,苏离吐出一朵金乌似的火焰,正是太阳真火,对着金片就是一阵猛烈灼烧,那金片登时化为液体。
那风吹得越来越大,苏离元神近乎溃散。
他大袖一招,朱雀神火轰出,一头巨大的朱雀神鸟对那风劫拍打羽翼,神火和神风相抗,虽然落在下风,但好歹将风势止住。
只是如此一来,苏离先天三火尽去,肉身亦陷入前所未有的低谷。
那天魔笑吟吟道:“皈依法,皈依魔,皈依我,天地任你驰骋,一念日月星辰皆随你心转,大千宇宙皆在掌握,可好?”
它的声音没有丝毫蛊惑力,却仿佛说的斩钉截铁的事实?
苏离念头没有丝毫动摇,只是道:“天魔之道,当真是随心所欲吗?”
“自然。”
“真巧,我的道也是。”
“是吗?”
“死吧。”
苏离近乎枯朽的肉身生出一尊眉目清秀的元神,哈哈大笑道:“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忽地顿开金绳,这里扯断玉锁。咦!问得灵台三寸心,今日方知我是我!”
那元神正是恶尸任我行,他对着无上天魔道:“正好做我的口粮。”
他张开袖口,一股堪比北冥的吸力生出,那无上天魔竟被不能挣脱,硬生生被任我行张口吞掉。
任我行的肚子忽地鼓胀不知多少倍,里面有幽幽的声音道:“今后你不是你,会是我。”
任我行道:“我是我,你死吧。”
他浑身绽放清光,无数星辰火焰受到吸引,钻入任我行肚子里。
逐渐任我行肚子的动静减小。
同时那宇宙真金大劫和风劫到了尾声。
苏离并无即将度过劫难的喜色,他道:“我虽然引发两次天劫,但天不遂人愿,第三次虚空大劫也马上要来了。”
任我行道:“你要我走?”
苏离道:“第三次虚空大劫会把我拉扯到无垠虚空之中,我怕是几百年都难以归来,此间武道还得你和善尸元神来护持,等我回来。”
任我行指着阿蘅的魂珠,说道:“她呢?”
苏离道:“蘅也是草,那株混元绛珠仙草我已经知道在哪了,混元金丹我便不要了吧。”
苏离捏起阿蘅的魂珠,朝着云梦大泽某处一甩,那魂珠便落在一株含着清露的仙草上。
几百年后,阿蘅自能化成人形。
任我行道:“你倒是大方。”
苏离微笑道:“我不就是你吗?”
任我行哈哈大笑,纵身离去。
飞到半途,他身子猛地鼓胀,任我行大喝道:“还想吃挂落不成?”
他对着肚子轰出一拳。
苏离摇了摇头,看着任我行越去越远,自顾自趺坐虚空。
一道无形且不可抗拒之力将他包裹,转瞬间苏离便置身宇宙虚空中,他对此并不陌生,从前在各种科幻片看过好多次这样的场景。
离他最近的星辰,都有几光年。
苏离感应善恶两尸,隔了不知多么遥远的距离。
这是一道孤寂得难以想象的旅途。
苏离是唯一的行者。
亦要开辟出一条前无古人的星空之路。
大道寂寥!
苏离内心并不孤寂。
他选定一个方向,不知疲倦地开始飞行,累了就吞噬星辰的光芒来做补充。
这段路程长得难以想象,除却对善恶两尸的感应外,苏离内心逐渐没有任何波动。
如日月星辰一样,永恒却无任何心灵起伏。
苏离坦然接受这一切的变化。
他甚至没有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因为那是徒劳。
那些遥远的星辰,亦不会给他太多新鲜感,他只是坚定不移地走着。有时候会卷入空间乱流,但凭着本能,寻到离自己要去方向最近的出口。
肉身早已在这样孤寂漫长的路程中被他抛弃。
无数宇宙射线,让肉身不知会生出什么样的变异,那也是苏离此时难以预知的事。
或许将来有人横渡星海,会发现茫茫星海中飘荡有一尊不朽的尸体,散发着不可名状的威压。
时间逐渐对苏离失去意义。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目的,仅是本能地往一个方向去。
苏离淡忘了近乎所有的人生经历。
或许四百年,或许五百年,或许更长的时间。
一颗蔚蓝色的星球出现在他眼前。
元神拖曳着星辰神火,坠入大气。
举世都瞧见了这个异象。
“荧惑!”
钦天监将这个异象解释为荧惑降临。
天下为之震动。
分裂数百年的天下,终于在隋文帝手上回归一统,华夏文明经历了血与火的重生,中土神州来到有史以来最鼎盛的时候,这盛世才几十年,天下难道又要重燃战火了吗?
刚刚继承皇位没几年的皇帝杨广,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