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摆了摆手,说道:“马道长,咱们还是不谈论这个,现在把整理的东西都写在一摞纸上。”
马钰道:“这些武学感悟,苏帮主自己拿去用便是,我师父当是不很在意的。”
他瞧见这些武学,比诸全真教武功,或有更为精妙的地方,但是渊深却是颇有不如。更无一样,能和恩师近年新悟出的先天功相比。
反倒是道藏里有些经文,于修道大有裨益。他回去说于恩师王重阳听,收获自是比这些武学心得多。
苏离亦清楚,这些武学心得里没有真经的梵文总纲,亦无大伏魔拳、九阴神爪、摧心掌这些威力奇大的绝学,比诸王重阳自创的全真武学,纵多了一些巧妙,但对于这个当世第一人来,着实是可有可无。
只是马钰虽然不要,苏离却不可不给。
他还是让阿芜抄了一份,上有“飞絮功、疗伤心法、易经锻骨篇、闭气秘诀以及一招威力莫测的‘手挥五弦’”。
这便是阿芜和马钰的全部收获。
马钰推辞不过,只好收下,却也苦笑道:“这些东西,我师父未必感兴趣,就怕给我师叔知道。”
苏离素知周伯通是个武痴,笑道:“如果王真人不想周兄学这些武功,周兄又来纠缠马道长,你大可让他来铁掌山找我。”
马钰道:“师叔喜欢胡闹,来你这岂不是给你添麻烦,反正有家师约束他,苏帮主不必为我担心。这道藏我很感兴趣,还得在这里多呆些日子,苏帮主是要走了吗?”
苏离心道:“我若是说我想杀完颜匡,马道长怕是会为难,还是不说为妙。”他道:“我和阿芜马上就走。”
马钰看了看阿芜,说道:“阿芜姑娘明~慧过人,只是身份着实特殊,苏帮主还是早点带她离开中都为好,最好是回南边去。”
他在完颜匡那里听过苏离抓走了对方未过门的儿媳,故而猜到阿芜身份,因此提醒一下。
苏离道:“我们自是要回南边的,马道长切勿担心,我们走了。”
他和阿芜对马钰施了一礼,便即作别。
出得相府,阿芜道:“马道长人倒是好人,就是你以后还是少见他为妙。”
苏离道:“怎么?”
阿芜道:“他一直劝你当道士呢,我瞧你不是很喜欢,既然如此,不见面就少了许多尴尬。”
苏离道:“你想得倒听周到,干嘛这么关心我?”
阿芜俏脸一红,道:“谁关心你啊?”
苏离莫名其妙道:“你不是关心我才说这些吗,我又不傻。这几天你帮了我不少,还把画给了我,我当你是好朋友,我也会关心你的。”
阿芜道:“你就只当我是好朋友?”
苏离道:“确切的说,我把你当成我的人,你愿意吗?以后绝不让旁人欺负你,但你也要帮我。”
阿芜转嗔为喜道:“好,你的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我都不会拒绝的。”
她说完,心里又忐忑,其实苏离就是提一些过分的要求,她也不是不能考虑的。
苏离见她忽嗔忽喜,最终还是喜悦比较多,心想女人的心思可真难琢磨,不过回了南边,她不靠我还能靠谁。
苏离大是得意,有了阿芜,等于随身带个笔记本,再不怕忘掉某些细节琐碎的事务。
说起来他还得感谢完颜匡,要不是阿芜怕极了他们父子俩,阿芜怎么会跟着他。
毕竟得人易,得人心难。
虽然感谢完颜匡,这人却不得不杀。
他现在要去了完颜匡,那也只是一掌的事,可是西毒终归招人忌惮,苏离还是要等黄药师痊愈再行动。
两人径自回到同文客栈,却见到陈玄风倒在苏离的房门口,人事不省。
苏离一惊,将他手臂的衣服一掀开,发现他整条手臂都黑紫肿胀。苏离先是点穴,封住他的气血走动,又渡了一口真气,陈玄风才慢慢醒来。
他挣扎着要给苏离行礼,苏离摆摆手,问他道:“你遇见西毒欧阳锋了?”随即苏离摇摇头,要是欧阳锋,陈玄风此刻哪里有命在。
陈玄风道:“师叔叫我盯着完颜匡府邸的动静,弟子不敢懈怠,只是那西毒的蛇奴不知从哪里抓来一条奇毒无比的蝮蛇,弟子怕他是准备用来对付师父和师叔的,因此大着胆子跟了进去,结果不慎走漏行藏,让那毒蛇咬了一口,弟子慌忙逃路,初始还不觉得,越近客栈,越是头晕眼花,靠着最后一点意识,才到了师叔门口。好在师叔回来了,否则弟子都不一定能活命。”
苏离叹口气道:“玄风,今后行事切不可莽撞。”
他顿了顿,说道:“你这毒,我还得找你师父商量商量,你随我去找你师父。”
刚到黄药师门口,黄药师轻轻道:“贤弟,我正好行功完毕,你们来找我有事吗?”
房门自然打开,苏离等人进去,他瞧见黄药师面色比昨日好多了,知道这疗伤心法起了作用。
黄药师先是看苏离,随后目光落在陈玄风身上,他一步到了陈玄风身前,给他搭脉,随即蹙眉。
苏离道:“兄长,有什么看法?”
黄药师蹙眉道:“仅凭你我之能,玄风这只手怕是保不住了。”
陈玄风心里一紧,随即道:“弟子能保住命便行,这只手要不要都不打紧,只是以后怕是不能给师父、师叔争光。”
黄药师冷哼道:“你是我徒弟,要断你手足那也得我来,却是容不得旁人来。”
他取出一枚九花玉露丸给陈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