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阿芜做了一顿丰盛的酒菜,原来一灯大师虽然出家,但华山之约太近,还来不及做逊位的仪式,因此仍是大理国皇帝。
此次亦有官兵侍卫跟随,只是在山脚下,不曾上来。
那边渔樵耕读的朱子柳是个会来事的人,故而唤了官兵侍卫挑上蔬菜肉食,本也有厨子跟随,不过洪七偏要试阿芜手艺,且苏离也吃惯了阿芜做的菜,因此便由阿芜代劳。
而黄药师的女弟子亦帮忙来洗菜,阿芜问了她来历,姓梅,名若华,是黄药师路上救的一个孤女。父母早已为奸人所害,孤苦伶仃,黄药师便收了她做弟子。
阿芜倒是颇感意外,没想到黄先生也会管这般闲事。
她却不知道黄药师自来孤苦,见这梅若华身世与自己类似,且有一身好根骨,才起了收徒之心。
何况黄药师还有个小心思,那就是他对阿芜仍是有些不放心,可苏离身边总得有个体己人,所以他决定将梅若华好生调教一番,教她读书写字,明辨事理,将来送她到苏离身边。
这一番拳拳之心,自不必对外人道。
虽则黄药师被洪七挤兑,可苏离好言相劝,黄药师还是勉为其难吃了阿芜做的菜。
阿芜问道:“黄先生,这菜合胃口吧。”
黄药师道:“还成。”
洪七咬了一口鸡屁股道:“什么还成,明明就是很好吃。你看,你都把饭菜吃得一点不剩。”
黄药师冷哼一声,说道:“要不明天我先代王真人领教你的降龙十八掌。”
洪七嘿嘿笑道:“我也想试试你的五岳倒为轻,看看究竟是什么功夫。”
阿芜哭笑不得,她不知黄药师和洪七怎么就不对付起来。
洪七又叫阿芜来身边道:“妹纸,我是给你出气呢。这黄老邪吃了你的饭菜都不给你好脸色,我瞧不惯。”
阿芜笑道:“洪大哥,黄先生对谁都这样呢,你不要想太多,你的好意我知道啦。”
洪七道:“话又说回来,你和苏兄弟什么时候办喜事,到时候知会一声,千里万里,我总得赶来。”
阿芜脸一红,道:“都没影的事。”
苏离道:“定在华山论剑之后,洪兄记得来喝喜酒。”
阿芜喜不自禁,她没想到苏离竟当众给了承诺,实是万万想不到。
苏离握着阿芜柔软的小手,微笑道:“别乐了,除了你,我难道还会娶别人?”
阿芜轻哼道:“你要娶别的人,最好趁早娶,再过些年头,你就打不过啦,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苏离不由苦笑,他还真得努力了,否则阿芜说的话,可能成为现实。
哎,如果以后生了儿子,一定要叫他不能娶武功厉害的女人。若是生了女儿,哼,自己这一身所学,非得一股脑教给她不可。
苏离和阿芜说了一阵话,又去找黄药师。
兄弟两人别来日久,自有好多话要说。
如果不是还有华山论剑这番事,还当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不过两个男人最后还是聊到武功上,黄药师道:“贤弟,你之前接我那一掌有类似飞絮功的卸力手段我是知道的,不过应当还有别的功夫在内,否则我这掌力落下,你不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苏离知晓黄药师学究天人,如今又从太玄经参悟武道,将来的成就未必下于王重阳。他便将吸星大法的事说了一遍,连武学原理都交待清楚。
原来那日在重阳宫时,马钰说吸星大法之事,黄药师并未在附近。毕竟黄药师忌惮王重阳武学修为,深怕给王重阳叫破行藏,丢了面子。
如今黄药师总算弄明白,苏离是如何解决当日身上的问题。他不禁蹙眉,说道:“你这法子仍是大有弊端,为了一场论剑,怎生值得。早知还不如废去一身功夫,重头再来。你反正年纪还轻,总能把功夫练回来。若这几年有什么要紧事非得动手,不是还有为兄吗?”
苏离道:“前人既然有解决吸星大法弊端的手段,我自然也能悟出来,兄长不必忧心啦,实在凶险的话,我将功力彻底散去便是。”
黄药师道:“好,真到万不得已时,切莫有丝毫不舍之心。而且我隐约感觉到此前有人走出一条崭新的武学之路,自我等开始,当另有一番不输于前代的武学盛世出现。”
那边一灯亦道:“我家这六脉神剑便是唐末武学盛世之时,由我家先祖创出,及到后来,大宋太祖杯酒释兵权,武学亦走到末世,除却贫僧祖父机缘巧合外,我家再无人有能练齐六脉神剑的内力。不过贫僧也感觉到,这半年以来,武功突飞猛进,料来再过些年头,亦能修炼出练齐六脉神剑的内力来。”
黄药师轻声道:“如果那时一灯大师还未勘破红尘,黄某再来向你讨教六脉神剑。”
一灯微笑道:“黄岛主这么一说,是非要贫僧六根不净了。”
王重阳悠然道:“六脉神剑确然是至高无上的武学,不过黄岛主这自太玄经悟出的武功怕是尚未完善,否则当不输于达摩祖师遗留的易筋经。”
黄药师冷笑道:“那易筋经好大的名头,若非少林寺的和尚无人会这门功夫,黄某倒是真想领教一番。”
王重阳道:“黄岛主切莫小看少林,虽则全真教近来多被武林同道称为天下武学正宗,不过在贫道创出神照经以前,实是自知一身所学无任何一门功夫能及得上少林寺的易筋经和金刚不坏神功。可惜,这两门功夫都是数百年难得有一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