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泽,你背着十里罢,这便过去。等雪下大了,就更难走了。”
无泽瞄了他一眼,忍了忍,假装没看见他拉常乐的事。将火随意一灭,上前将十里背了起来,在前面带路。
常乐还是不习惯司伯言这么随意地就拉起她的手,缩了缩没缩回去,也就懒得再计较。
出门在外,都是难兄难弟,哪有那么多别扭的呢?
无泽估算的不错,也就是一刻钟左右,他们在上游看见了一个木吊桥。
吊桥看着有些年头了,绳索很是破旧,上面稀疏的木板看起来也不是很结实的样子,有好几处的木板已经缺了,留下一个个大洞。不用上去都知道,肯定是走一步晃三晃。
常乐已经对吊桥有了阴影。看见吊桥就想到七夕盛会上的大火,就想到自己落水后的怂样。目光也随着落在了吊桥下面的河流中。
这河流深不见底,也不知道掉下去是死是活。
“这怎么过……”
常乐的话还没落地,无泽已经背着十里,施展轻功,借着吊桥到了对面。常乐反应过来的时候,只看见吊桥在来回摇晃,无泽已经扭头等着他们。
“有武功就是好!”
常乐刚感叹一句,自己就被司伯言拦腰一抱。瞧着景物在迅速地往她的身后退,下意识地抱紧了司伯言。
三两下起伏,她人也已经被带到了对岸。
他们面前一条宽阔又长长的道路。
顺着道路婉转看上去,能看到一块块的梯田,这些田地满是枯萎的荒草,不知道是荒废了多久。
道路两旁以及梯田之间零落分布着木屋。
在山坡的半腰上,有一大片的房屋。看起来像是村民的聚集地。
“上去看看。”
司伯言观察完形势,便拉着常乐先一步往上走。无泽背着十里跟在了后面。
一路往上,扫眼看向两边的田垄。光从土地的平整程度来看,这地方曾经是被人精心打理过的。
“看来,孟久说的没错,这里当年是有过一批村民。”司伯言轻声道,“大概,生活的如同丰子善《江山图》的场景。”
提到孟久,常乐不由得心里一突突,手一紧,便感受到司伯言的手的存在。司伯言似乎也感受到她现在的情绪,反手握了握,给她以安慰。
“孟大夫当时是滚落的,他应当是遇难了罢?没想到,最后我们还是害得他死在了云雀山。”常乐心中怅然难过,“还有于单,他也跟我们走失,不知道怎么样了。那么多的赤身虫,肯定活下来的几率也不大了。”
“孟大夫生死不明,只希望他福大命大,能逃过一劫。但是——”司伯言忽然顿了下,面色谨然地看向常乐,“于公子你大抵是不用担心,我看见他被人救走了。”
当时司伯言虽然忙着躲赤身虫,但不经意间隔着瘴雾,隐约看见于单消失的方向有两个人。而且,正是因为那个人的出现,使得那边的瘴雾变得稀薄,他才能勉强发现。
无泽在后面听见,有一瞬间地不敢相信。
有别的人救了于单吗?为什么他一点都没感觉到?
常乐错愕一瞬,倍觉细思极恐。
“云雀山就咱们几个人,会有谁救他?难不成一直有人跟着我们?”
“此事不太清楚。但是,于单这个人不简单。他的身边一直有个高手在保护他,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迟迟不肯现身。”
司伯言沉了沉,内心对于单愈发的疑惑起来。
他身边的那个高手,一路跟着他们进云雀山,他和无泽却是迟迟没有发现。而且,可以及时地将于单救走,想必这个人对云雀山是极为熟悉的。
或许,于单的赤病,早就被治好了,所以他看起来才会那般悠闲不着急。
“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我那天晚上去茅厕,回来遇见他,就是听见他好像在跟谁说话。”
常乐现在想起来,心里总有些阴影。
“看来他当时就是在跟那个人说话,结果被我打断了。不过,他当时也没把我和十里杀人灭口什么的,应该不是什么坏人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