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伯言有些错愕地看着她,明明已经知道真相,但亲耳听她说出来,不免还是有些震撼。
他一直以为,沧县女的故事,只是人为的流传,夸大其词,脱离了实际,不成想当真让自己遇见了这么个人。
见常乐越说越激动,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滚,他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安慰。
“我一醒过来,就被张长修和那个小妾各种欺负,就想好好卖个小黄图,发家致富,不跟他们那对儿狗男女瞎掺和。结果莫名其妙参与各种案子,最后还让张长修为了救我而死。本以为去了都城就会开启新的人生,结果,又是遇见各种不顺心的。现在陪你来治个病,还遇见这么个变态!”
常乐一通大骂,骂到最后,自己的眼泪也慢慢地止住。抽噎了没两声,最后眼泪一抹,自己又慢慢地恢复正常。
一瞬间,一直紧绷着的大脑,竟然有些许的轻松。
或许,大哭大闹,真的很容易发泄情绪。
常乐刚要缓过劲儿来,忽然间被司伯言拥入怀抱。常乐一脸发蒙地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却迟迟不见他说话。
沉默最是容易让人乱想,常乐静静靠着,忽然觉得自己心底竟也产生一些异样。
为了打破这种奇怪的氛围,常乐愣愣出声。
“怎么了?”
半晌,司伯言也未开口。
常乐继续道:“我已经好了,你不用这样安慰我。”
司伯言的身子微僵,略有些不自然地将她放开。对着常乐双眸,轻咳了声,目光闪躲了下。
“所以,你原本是何处的人?”
“我是一个你想象不到的地方的人。”
常乐也不想再多费口舌说自己的那个世界,说的越多就越觉得自己现在很惨。她好不容易发泄完,不想再来一遍。
“那柳成言和怀王可是都知道你这件事?还有无泽和十里都知道?”
“他们都知道我不是这身体的魂魄,是从别的地方来的。”
常乐直接了当地说明了情况。
“我也就跟他们四个人打交道,这件事除了他们也就你知道了。不是我说,你现在知道了,等咱们回去,你不会让不为道长来收了我罢?”
司伯言如今总算是将常乐的所有事情都给搞清楚,也算是在如今的逆境中得到一些值得安心的事。至少,知道了常乐的底细,也知如何相处。
“既然三清尊神都在帮你,想必不为道长也是收不了你的罢?”
常乐笑了笑,道:“你说的也是。不对,如果你以为我是妖女,让人将我烧死,我还不是该死就死了?”
“我若有此怀疑,你也不能随我来此了。”司伯言清浅道,“而且,玄灵观不是有灵签预示,你是柳成言的贵人?想必你能来此,也并非
偶然,全是另有使命。”
听着他说这种话,常乐才彻底的放下心,满意一笑。
“谁说不是?”
“古有大任,其人必命途多舛,想必你也是如此。”司伯言再次肯定道,“而遇大难,想必你也可以逢凶化吉。现在这蓬莱谷也是你的一大难,想必你一定会平安度过。”
“还有你。身为皇帝,经受磨难挫折越多,不也表示你肯定是个好皇帝?”
常乐被夸得高兴,也立马回夸回去。末了,还不忘回归正题。
“你不是说,咱们要接近谷主?你不让我使用美人计,那咱们应该用什么办法?”
司伯言想了想,道:“随机应变,不过,要谨记,千万不能惹恼了他。”
常乐拧眉。
“你这算什么法子?”
……
常乐和司伯言前往前院之时,果真看见无泽躺在地上,身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
常乐心口一疼,狠狠地拽住了司伯言的手,这才忍着没冲过去。
彼时,维风正在药房里看医书,手里还拨弄着些药草。
常乐甫一进门,维风抬眼看见,立马惊奇地放下了医书和药材,拍了拍手上的药渣,快步走到常乐面前。上下瞧了常乐一眼,伸手就捉住她手腕,细细一诊脉,高兴地猛拍掌。
“果然,你这身体就是与众不同。没想到你还能醒过来,我还当明早就要给你挖个坟坑呢!”
司伯言的眉头跳了跳,清浅笑道:“所以,谷主先前说的话,是骗在下的了?常乐根本是因为那些毒蜂才睡着的,而且有着性命之虞?”
常乐感受到司伯言手上的力道在加重,忙又反握,捏了他的手掌两下,借此安抚。
只片刻,司伯言的力道缓缓地减轻了些许。
“我想,谷主肯定是知道我不会有事,一定能醒过来,所以才说那些话安慰你。”
常乐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故意站在维风的角度来说话。
这些全然是记得,他们刚刚说好了,要接近维风,不能惹怒他。
“丫头这是脑子也机灵了?”维风冷笑了声,转身就回到自己刚刚呆的柜台边,“你们别想着来讨好我,讨好我,没什么用。”
“我们没想着讨好您。”
常乐将手从司伯言的手中抽出来,几下走到维风面前。
其实,如果把他当成一个正常的大叔来看,还是可以和他交流的。只要不去想,那些青蛇还有那些马蜂,以及中毒病重的十里和无泽。
“谷主好容易答应帮忙治我们公子的病,我们就是来感谢的。想着,也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报答报答。”
“哦?”维风挑眉看她,一指旁边的十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