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并没有沾手,而是吩咐道,“快点把解药带回去,先让太医检验,再让父皇服用。”
严峻连声应是,再也顾不上东宫这摊子,亲自护送解药离开,秦王把废太子的信件都归放原处,唯独把那封和匈奴人来往的信件踹入怀中,打算找时间再琢磨一番。
废太子当了二十多年的太子,库藏惊人,其中有皇上、皇后赏赐的、下面的人孝敬的、还有他自己收藏的,再加上废太子妃的嫁妆等等,东西多得惊人,连核算记档都来不及,即便有禁卫军看着,也免不了有手脚不干净的宫人偷偷私藏,短了不少东西。
这些秦王一概不管,花了一天的时间,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把东西都收拾完毕,他骑上高头大马,带领禁卫军押送东宫所有物品、妾室和宫女太监出宫,浩浩荡荡地从京城大街经过,然后出了城门往西,百里之后,终于看到一座深墙大院,占地宽广,足够把废太子这一家子圈禁起来。
这么大的宅邸不是一天两天建起来的,秦王一直没有得到相关消息,想来是皇上秘密让人督建,怕是早就存了废太子并且圈禁的心思。
明明这宅院比东宫还要宽敞,城墙比不上宫墙高,原东宫的人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在太子被废几个月后,他们终于感觉到拘束和不自由。
冥冥之中有一种不安蔓延,不知道是从谁开始,低低的啜泣声响起,并迅速蔓延成一片,甚至有废太子妾室大哭起来,哭喊着要回家,但她已经嫁入皇家,即便是太子被废,她也没有遣送回家的道理,秦王直接让人把她关进房间离去,冷冷的视线在所有人身上扫了一圈,道,“此处便是你们的新居所,日后会有专门的人负责你们的采买,没有皇上允许,不能向外传递消息和出入,宅子外边有禁卫军戍守,若敢违抗不遵,格杀勿论。”
原本以为只是简单搬家的人终于察觉不对劲了,太子被废,搬出东宫是正常,但是搬出京城,还有禁卫军戍守,控制来往自由,那就显得不简单了。原本还因为偷藏了主子值钱东西而沾沾自喜的太监宫女们,顿时面如死灰,那些妾室更是了无生志,如果没有意外,她们怕是一辈子都要老死在这个地方。
秦王威胁了一通就不再滞留,带出来的禁卫军直接留守,他独自一人进城,城中茶楼饭馆中依旧热闹,都是在议论方才的大阵势,有关废太子的各种猜测尘嚣甚上,但很快就宵禁了,他们讨论不了多久就要散场,明日才是各种流言蜚语蔓延的时机。
宫门已经落锁,秦王回宫复命,守将一看到是他就开了门,秦王一路前往皇上寝殿,寝殿中聚集着太医院绝大部分的太医——之所以不是全部,那是善专小儿妇科的太医因为废太子妃早产的缘故,被召去承乾宫了。
即便如此,乌泱泱的一群太医还是颇为壮观,他们聚集在一起研究严峻带回来的解药,这会儿终于有了结果,确认解药对症,可以治疗皇上体内的毒素。
只是这群太医贪生怕死,担心皇上吃了解药发生什么意外,他们得给皇上赔命,这会儿看到秦王就想看到救世主一般,一个个热切地看过来,“秦王殿下,这是陛下的解药,您快些送进去给陛下服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