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如冷玉的声音骤然响起,在喧闹的花园里清透明澈,宛若清泉般沁人心脾,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循着声音来源处看去,便看到踏着落花走来的豆蔻少女。
少女身材浓纤合度,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体态fēng_liú,行走合宜,只见烟柳色的裙裾如莲花般绽开,却未曾见到鞋尖外露,可见是教养严格、举止端庄的大家闺秀。
她外露的皮肤无一处不白,秀颈皓质,丹唇外朗,云髻峨峨,修眉联娟,明目皓齿,瑰姿艳逸,即便是姿色妍丽也未曾露出丝毫媚态,反而更显得荣曜秋菊,华茂春松,有轻云蔽月,流风回雪之姿,如明日朝霞,以温和又华丽的姿态闯入所有人的眼帘,惊艳了时光。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不外如是。
花园中有一瞬间的寂静,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步步走近,宛若仙子踏入凡尘,直到就近闻到她身上的暗香,才恍然回神,这世上原来也有这般柔情绰态的女子。
从她的体貌仪态,姿容风仪便可窥见,此乃修养高华的才德之女。不少人更是从她的面容中暗暗推测,这位想必就是顾家大小姐,顾清漪了。
顾清漪以前性子怯弱不出彩,张氏亦未带她社交,因此她今日才算是真真正正地在京中社交圈露面。又因为第一眼太过惊艳的缘故,在场的诸位夫人小姐对她印象更是不错,隐隐地对她高看了许多,即便接下来知道她是臭名昭著的顾清漪也难以改变第一印象。
因为前世的经验,顾清漪深谙社交圈子的门道,微微扫视一眼便知自己方才的出场效果不差,心中郁气稍解,连身上的痛感都缓解了。
借着宽大袖子的遮掩,顾清漪藏住包扎起来的右手五指,温和大方地对着顾氏夫妇和周夫人见礼,顾康文乃官场老油条,脸上未曾露出什么,倒是张氏和顾文茵脸色大变,再也控制不知之前的从容镇定,惊呼道,“顾清漪,你怎么在这里。”
众人纷纷拿奇异的眼神看她们,张氏惊觉失态,连忙掩去了脸上的惊色,尴尬地笑了笑,“认亲仪式还未开始呢,漪儿不在里头等着,怎么就出来了。”
顾清漪点漆般的眸子如凉月般冰冷,瓷白的脸颊却是带着温和亲昵的笑意,“清漪贪图热闹,想早些见过各位夫人小姐,按捺不住跑出来,是清漪调皮,还望母亲勿怪。”
众目睽睽之下,张氏僵住脸扯了扯唇角,袖子中的手却在抖个不停,勉力压制才没在声音中露出异样,“今日乃你的认亲的大喜日子,规矩也比不上你的喜庆大,不必拘礼。”
“多谢母亲宽宏。”
顾清漪浅浅笑着,这副知礼贤孝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不得不称赞,诸位夫人更是打趣张氏和周夫人好福气,有了这般钟灵毓秀的女儿。
张氏皮笑肉不笑,周夫人脸上的笑意则是无比地真诚,本来高高悬起的心脏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彻底落到了实处,千言万语只是汇聚成了一句话,“漪儿,快来见见各位夫人,她们才刚提起你呢。”
周夫人一一替她介绍在场的夫人小姐,顾清漪前世已经对她们熟知于心,只需周夫人介绍一遍就能记住,并且准确无误地叫出各人的称呼,在场的夫人小姐莫不惊喜,觉得受到了尊重,更别说她性格落落大方,为人和善体贴,每一句话都说到她们心坎里去了,对她的好感愈胜,心道果然不愧是被周夫人看中认为义女的人,这份能力和气度,怕是整个京城的闺秀也无可比拟的。
顾清漪在贵妇圈子里如鱼得水,看的张氏母女心中暗暗嫉恨,方才被她呛声的李夫人终于坐不住了,再次尖声尖气地说道,“顾小姐,你方才说勇毅侯府嫌疑最大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勇毅侯府的人还会偷太子妃的金步摇不成?那可是太子妃的娘家!”
看她旧事重提,众人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并暗自下定决心以后疏远此人,若是有交际和宴会也定然不再邀请,不然如此看不懂眼色,兴风作浪搅风搅雨,实在是膈应人。
李夫人此时尚且不知自己已经被踢出了贵妇的社交圈子,摆着一张尖酸刻薄的嘴脸看着顾清漪,只要她回答得不好便是编排勇毅侯府,日后讨不了好处。
顾清漪淡淡一笑,不急不缓地说道,“我何时说勇毅候府的人偷太子妃金步摇了,明明是李夫人你说的。”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说了。”李夫人怒目而视,“在场这么多耳朵听着,你还想栽赃陷害不成!”
顾清漪双手拢在袖子里,一副谦和有礼的模样,一点也看不出咄咄逼人的态势,“如何不是李夫人说的?依照您方才的推断,太子妃在勇毅侯府丢失了金步摇,在场的人都有嫌疑,那么岂不是包括我在内的勇毅侯府的人都有可能偷了金步摇么。”
“你,你,你……”李夫人被她堵得哑口无言,后来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那你如何解释金步摇突然出现在永宁伯府小姐身上,当日她戴着出席了赏花宴,还亲口承认是好友相赠。前几日府尹传她问话,她已经坦白那名好友便是你,你作何解释!”
顾清漪眉眼一淡,“空口无凭的话你也相信?自然是栽赃陷害了。我不知赵四小姐是何居心,但是她毁我名誉这等小人行径,我是绝不原谅的。”说完,她微微一顿,笑着说道,“说起来我在品心院居住时就丢了一身云纹绣彩蝶百花裙,此裙乃秀云阁所作,纹饰皆为宫绣针法,价值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