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芷山家中,李嫂赶紧将院门关好,防止那些簇拥在门口的热心群众跑到院子里观花赏草,影响仙人和仙子的心情。
周风径直走向自己暂住的屋子,心情复杂,对于芷山的为人不敢恭维,但他毕竟是芷玲的亲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女儿考虑,可周风就是看不惯这种势利小人,见风使舵,见人念经,这品性和他的样貌有着天壤之别。
看到周风似有心事,芷玲不再围着雪中逐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她快步跟过去,用手拍了一下周风的肩膀,笑道:"小疯子咋啦?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是否因为街上那些人的七嘴八舌,还有我爹对你的冷漠。"
周风回眸一笑,"没有,我只是觉得自己有些累,想去躺一会儿。"
"小心眼儿,肯定是吃雪中逐的醋啦。"芷玲呵呵而笑,若他是为了自己吃醋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师姐,明日我便要离开这里,能看得出来山叔舍不得你,不如你就留下来陪他。到时候,我找到秋瑶后再一起回来看望你。"周风敛起勉强的笑意,郑重的说道。
"周风,难道你没发现,由于我的出现给芷青村带来的麻烦和灾难,像今天这样的事会接憧而来,我其实就是个红颜祸水,这副皮囊本想丢弃,可这样又对不起她的亲生父母。我离开也是为了我爹着想,不想他为我而烦恼,你若不想带我,我自个儿漂泊流浪便是,随风而去,随波逐流。"芷玲略有伤感的看着周风,显得楚楚可怜。
周风回眸看了一眼正被芷山缠着的雪中逐,莞尔的道:"这雪中猪一表人才,修为不浅,你爹又那么喜欢他,不如我给师姐做个媒人,撮合一下你们。"
"小疯子……闭嘴!"芷玲扯高着嗓门,一脚踢在周风的胯下,一切尽在不言中。
周风弯腰捂裆,面部扭曲,这时他才后悔当时淬炼ròu_tǐ时遗漏了这里。
这一嗓门引来芷山三人的注目,李嫂错愕,芷山解气,雪中逐轻笑。
芷玲扭身快步走到雪中逐的身边,抓着人家的手爽朗的道:"敢不敢陪我喝酒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这位仙人也惊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儿,看向周风大笑道:"我可是雪中逐,嗜酒如命,千杯不醉哈。"
一旁的芷山顿时乐开怀,赶忙吩咐道:"李嫂快去地窖把我珍藏的老酒取来,我也要和仙人痛饮几杯。"
李嫂应了一声匆匆而去。
望着芷玲拉着雪中逐,后面还跟着一个老爹,周风摇了摇头,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有酒喝岂能忘了兄弟,敢不敢陪我喝几杯,我可是千杯不醉哦。"雪中逐走到厅堂门口止住脚步回头向周风喊道,声音清脆响亮。
周风本想赌气离开,可转念一想,怕啥,不喝白不喝,转身大步走了过去。
四人三坛酒,坛坛见底,芷山已是喝得乱醉如泥,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芷玲也是喝得娇容通红,胡言乱语。周风和雪中逐则是面不改色,心不跳,酒对他们来说跟喝水似的。
夜深,一道黑影离开芷青村沿着山道向西南而去,村头树枝上的白头猫"咕咕"低叫两声,报着平安。
山道上急行的正是一夜无法入睡的周风,他要在天亮之前赶到纯茂山来个先发制人,让那山匪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恶人。由于自己的善良一步步走错,该发生的都未能避免,舍去了一切换来的还是亲人的离去,受难,一味的退让并不能解决什么,最好的办法便是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二百里的路程,周风只用了四个时辰,对于普通的步行者,这已经到了极限。
天空刚露出一丝光亮,周围还是黑茫茫一片,一座不是很雄伟的山峰横卧在夜幕中,似还在沉睡。山上树木成林,密密麻麻,不时传来野兽的吼叫声。
周风稍作停歇,顺着山道向山上摸去,路虽然崎岖但并不陡峭,走起来不是很艰难。
光亮晃动,星星点点,像是火把。周风驻足,吃力的爬上一棵小树眺望光亮处。只见大石垒砌的城墙与两边的峭壁相连,形成一道天险,易守难攻。城墙上有数十名山匪交替巡视,没有丝毫放松,看来他们平常训练有素,纪律严明。
这么多人难道都要死在自己的手中,哀求惨叫,血流成河,横尸遍野,周风猛打一个激灵,头脑越发的清醒。我若这么做了岂不是比这些山匪更凶残,目前并没有听说他们做过伤天害理之事,罪不至死。
如何是好?周风从树上滑落,心乱如麻,真让他痛下杀手时,又于心不忍。
周风自嘲的笑了笑,老黑说得对,想做个恶人也没那么容易,看来我天生就不是这块料。咋办?回去呗。
正当周风转身要下山之际,一对人马从山门中冲了出来,马蹄声声,吆喝连连。
这么早,莫非他们要去行抢掠杀伐之事,正好替天行道,做不了恶人,做个侠客也行。
周风摆正了思想,心情舒畅,他坐在山道中间,把两只大鞋脱下扔到一边,摇头晃脑的念叨起来。
"人之初性本善,想作恶没胆干,行侠义壮熊胆,你不听我咋办,砍砍砍……"
马蹄声近,地面有着明显的震感,一队人马风驰而来,为首的是一位四十来岁的彪形大汉,四方大脸,虎背熊腰,肤如铜铁。
这队山匪大老远的便听到有人哼哼,刚开始还以为是幻觉,当看到山道上坐着的黑影,他们才承认有不怕死的来啦。
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