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挺有劲儿啊……不过,你为何以纱遮面呢?”
葵妈妈见到南山一举一动甚是轻巧,有些惊叹,但她也并非没见过世面的,于是很快便把注意力移到了南山的脸上。
南山将石桌石凳归位,一下子跪倒在地,凄然道:“小女此番是真的走投外乡下一西瓜小妖,夫君病逝守寡,没曾想,新丧不满半年,家中父兄就逼迫小女改嫁,小女不从,他们……他们竟狠心毁了小女的容貌,说要将我嫁给一个瞎眼老妖,小女一时怕极了,就逃了出来……”
自己这一段实在演得太传神了呀!想到这里,南山忍不住在心里又感谢了清越一百遍,多亏了这位二师兄,平日里常拿这些民间故事画册给她看,如今她信手拈来演的这一出苦命妇人的戏码,真是将“学以致用”一词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毁了容貌?”葵妈妈似是不大相信,凑近了些想撩起南山的面纱瞧上一瞧。
谁知南山巧妙地伏下身子开始磕头,葵妈妈的手悬在那儿抓了个空,看她这般恳切,心里一时真的软了几分。
“哎,这坊里的姑娘,又有几个不是苦命人呢……”葵妈妈摇头叹了一声,对旁边小厮道:“阿大,带她去后院罢,明日起便派一些杂活先让她做着。”
于是这一做,就顺风顺水做到了第四日,前三日她也的确勤快,有时候在膳房帮厨,有时候在屋顶修瓦,有时候和小厮们一起背着醉酒的客人们上马车,还有的时候,她会被指去哪个美姬房内做点婢子做的闲事。
而南山也发现,妖界大多数都还不算太坏,至少时至今日,没人对她“被毁”的面貌生出什么“特别”的兴趣,与她对视的时候也会很体贴地用上一副同病相怜的表情,“顺便”问两句她的“悲惨遭遇”,然后摇着头叹着气转身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