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收到消息的时候,几乎是同时,鹰霜也收到远方来的信鹰。鹰族训鹰送信,快且安全。
鹰绰回到驿站,正好第一时间看到这些消息。让马骋气急败坏的消息,对他们来说,大概就是好消息了。
“马钢才智平平,却嫉贤妒能,无容人之量,对自己的儿子都不放心。定是知道了马骋的计划,怕他大权在握,这是赶来抢功了。”鹰绰很轻松的分析着。
鹰霜默默安排门外侍从去烧茶,鹰绰面上原本有些疲惫之色,一开始做事,马上精神抖擞,但疲惫不会自行消散,只会蛰伏后加倍反噬给身体。他能做的不多,就多帮她关注些小事吧。
“与我们的计划并无冲突,或许还有益处。或许,是有些人动了手脚。”
鹰绰:“贺兰勤?”
鹰霜:“你可以试着让他多透露一些。他这个城卫将军,不好白拿饷银吧。”
鹰绰眨了下眼睛,她不想去。
“我先好好想一想,如果我们什么都不清楚全都依靠他的话,怕是会让他轻视我们。”
鹰霜笑:“对付马家的计划本就是他们制定的,我们参与的晚,不清楚不奇怪。况且我们原本也无意争什么天下。”
鹰绰一想到自己装聋作哑一路没理人,就张不开那个嘴再去找他问话。她“嘶”的吸一口气:“这件事我们都知道是什么原因,还找他问什么?”
鹰霜挑眉一笑,淡然的五官显出几分促狭。“你把他怎么了?”
略一寻思摇头笑道:“早说了不可与他太过亲近,若没有私下里过多牵扯,只谈公事又有何为难之处?”
“不是你想的那样。”先否定了再说,“罢了,罢了,我去问,你不要一天到晚总想着挑我的毛病,有时间多动动脑子算计马家,别事事落在人家后头!”
鹰霜无语的看着她,在她出门后才无奈反驳:“我身为监察长老,任务就是盯着你。你说的那些分明是你自己的事,推给我算什么?”
贺兰勤晚餐额外要了两壶酒,没等来鹰绰,自己都喝了,晕晕乎乎的回到房间,鹰绰才回来。
见他房中灯还亮着,鹰绰清清嗓子,问道:“贺兰兄,方便说几句话吗?”
她在自己房中说话,也不担心对方能否听到。
脚步声起,贺兰勤直接走到她门口:“开门,进去说。”
鹰绰想着,定然是事情很多说来话长,急忙过去开门。
一股酒气扑鼻而来。
“又喝酒了,贺兰兄如此嗜酒?”
“还好。”他挤进去,脚步有些飘忽,进去后坐在屋中圆桌边,胳膊拄在桌面上撑着头,醉眼迷离的看着她。
鹰绰本来要关门的手一顿,干脆的将两扇门敞开的不能再敞。
贺兰勤眯起眼睛:“你怕我酒后乱性?”
鹰绰:需要说的这么直接吗?
然而她虚伪的解释:“散散酒气而已。”
贺兰勤:“我要做什么,你拦得住吗?”勾起唇角又道,“他们也不敢拦。”
好吧,你不要脸你厉害。
鹰绰坐到他对面,公事公办的语气道:“马钢离开大沃原了,你知道吧?”
“当然。”
“你干的?”
“你说呢?”
“你做了什么,方便透漏些吗?”鹰绰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
贺兰勤朝她勾勾手指,示意她靠近一些。鹰绰只能挪动凳子,凑过去一些。
“我叫人狠狠的夸马骋,夸得人人交口称赞。”他一边说,热乎乎的酒气就喷到鹰绰面前。“他是那种连自己儿子都不放心的人,马骋的计划他知道,唯恐大乱之时马骋取得兵权不还他。此外他还担心,你,我还有马骋,我们三个有什么秘密协议,比如帮忙推翻各自头顶的老东西……”他笑了笑,“很简单,马骋太过张扬,树敌无数。甚至不需要我做什么,许多人就帮我们做了。”
“马钢离开大沃原,对我们的计划有影响吗?”
贺兰勤揉揉额角:“头疼。”
鹰绰闷闷道:“现在知道头疼了,喝酒的时候不疼。”
“借酒消愁。”
鹰绰闭嘴,爱说不说,想拿乔就算了吧。
贺兰勤见她不上钩,长叹一声,两只眼睛紧紧黏在她脸上,幽怨道:“为什么不理我?从山上下来就跟我别扭着,什么意思?”
“没什么,何来学的太差,不想说话。”
“是吗,难道不是因为何来,想跟我保持距离?”
是啊,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问啊!鹰绰心里愤愤的想。
“我没有朝三暮四,跟没有招蜂引蝶,她也明事理的很,我跟她已经说清楚了。”贺兰勤脸上有些灼烧的感觉,大概是喝多了的缘故吧。“你知道,贺兰家我本无意。”
鹰绰歪头看向别处,只要不对着他的脸,哪里都好。“我……”
放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似乎都没理由拒绝。鹰绰局促的很,许久才说道:“我身不由己,无暇顾及这些。”
贺兰勤嘴角一抽,美男计都不好使了,她是真的心如磐石还是眼睛有问题?
“鹰翱做了什么,值得你这么死心塌地?”
鹰绰微微歪着头,一些遥远的回忆一片片钻到眼前,许多年过去了,没有人问过她。数次炼狱中逃脱出来,透过层层血光,那些片段没有被模糊,始终清清楚楚刻在心头。
她有些想说出来。“我有个姐姐……”
贺兰勤摆好架势,准备听一个忧伤的故事。
她突然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