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彩凤咚咚咚的跑去厨房忙碌了,而季春山也不是个善于和孩子们交流的人,便闷头去做自己的活计了。
季启荣有些尴尬的看看他姐道:“姐,你别在意,妈就是这个性子……”
他以前并不觉得他妈对他姐的态度有什么问题,反而很享受他和他姐在家里的这种区别待遇。
可是现在嘛……
他怎么就觉得那么别扭呢?
心里还有点小小愧疚……
不过幸亏季慕善并不是原身,所以她对焦彩凤和季春山的态度,还真没多在意。
这两人的反应,甚至是她意料之中的。
“我知道啊,我也没在意。”季慕善理解的点点头道。
季启荣:“……”
他盯着他姐看了好一会儿,才确定他姐是真的对这事儿不怎么在意。
可如此一来,不知道为什么,季启荣心里却更难受了。
好好的一家人,怎么弄的,好像根本就不是一家人似的?
“季慕善!过来上菜!”焦彩凤在厨房里喊道。
季慕善笑了笑,脚却没动。
她又不是原身,当然不会再被焦彩凤呼来喝去。
其实在自己家里,平时吃饭的时候,儿女帮着上下菜,也是应该的,算不得什么。
可季慕善忍受不了的是焦彩凤的态度。
凭什么女儿在他们眼里就要低人一等,就得被他们当做丫鬟一样使唤?
干活儿可以,季启荣必须跟着她一起干!
不然的话,季启荣是什么待遇,那她就得是什么待遇!
焦彩凤喊了两声季慕善的名字都没见季慕善进去,顿时就又骂骂咧咧了起来:“我说你这死丫头还叫不听了是吧?真以为自己读了几年大学就不得了啊?我们村里的大学生多了去呢……”
这还真是。
正因为大家是在农村长大的,所以都知道这种地是多么辛苦的事儿,完全就是靠天吃饭。所以,没人想要让自己的儿孙也再过一遍自己这样的日子。
所以村子里的人,大多数都还是对读书这事儿挺上心的。
毕竟,他们也没有别的门路,只能通过念书,让自己的儿孙走出乡村,走到大城市里去。
只是农村的父母自个儿文化有限,很难在学习上帮得上孩子们。加上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管教孩子,所以很多孩子都是越玩儿越野,这农村想要出个成才的也实在是不容易。
这季家村的孩子,有不少都是读了初中就出去打工了,有的也的确是挣到了一些钱。但除了季慕善之外,季家村也出了好几个大学生。
季慕善不是季家村的第一个大学生,也不是最后一个。
甚至人家还有比她考得更好的呢!
焦彩凤平时想打击原身的时候,就会把村里其他的大学生拿出来说事儿。好像只要把季慕善打击得低下了头,她就扬眉吐气了似的。
季慕善实在是理解不了焦彩凤的这种心态。
拿别人家的孩子打击自己家的孩子,这事儿她到底是怎么做得出来的?
听焦彩凤念念叨叨个没完,季慕善就皱起了眉头。
这要是待在季家每天都是这样的日子的话,那她还是赶紧回京城去吧。
不然谁能受得了啊?
好在这后天就是过年了,她稍微忍一忍,这个年也就过去了。
季启荣一看见他姐皱眉头,心里顿时就咯噔一下。
完了,他姐这是生气了吧?
哎,他妈那人也是!他之前都已经跟她说了好多遍了,说他姐不容易,这难得回来一趟,让她对他姐好点儿,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过个年。
他妈当时虽然有些不乐意,不过他说得多了,他妈也就同意了。
他还以为他妈是真把他的话给听进心里去了呢。
可现在看来,那分明就还是糊弄他的嘛!
“妈,你就别喊姐了。她一路坐车回来,早就累了。”季启荣起身朝厨房走去,“不就是端个菜吗?菜在哪儿呢?我来端!”
“我说你这臭小子,八百年没进过厨房的人,你这会儿来给我添什么乱啊?去去去,你赶紧给我出去!”焦彩凤的语气看似责怪,实则宠溺,季慕善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她突然就无声的笑了起来。
得,不过就是个重男轻女的女人而已,她和她计较什么啊?
她就憋一肚子气,恐怕焦彩凤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因为她自己就是在重男轻女的环境下长大的!
焦彩凤在很小的时候,就和小时候的季慕善一样,开始做农活做家务,照看弟弟,家里家外一把抓。
所以,她曾经受过的教育告诉她,这才是对的。
你要跟她说男女平等,她只会说儿子才能传宗接代,女儿不过是泼出去的水。
而焦彩凤把这些思想也贯彻得很深。
她自己当年嫁给季春山之后,就真把自己当成了季家人,娘家不过是一门不近不远的亲戚而已。
季春山当年靠承包山头种果树发了家,家里穷得叮当响的焦家人看着眼热,不是没想过攀上来混点好处的。
可焦彩凤这混不吝的,愣是把拿着一根擀面杖,把自己的娘家人给打了出去。
从那以后,焦彩凤就和娘家老死不相往来了。
村里有的人说焦彩凤这也太不会做事了,再怎么着,也不能这么对待自己的娘家人啊?
焦彩凤却是梗着脖子骂了回去:“不是说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吗?他焦家既然都已经把我泼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