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文星知道自己会受到惩罚的消息时,已经是于洪海回到成都的第三天了。
饶是陆亿转述时已经尽量婉转,杜文星依然是火冒三丈,气道:“掌门师叔就算对我有意见,也不能公报私仇吧!”
“胡说八道,掌门能对你有什么意见,能和你有什么仇?!”陆亿板着脸道。
“哼,那为何老是针对我,老子就是不爱学道经,就是不要出家当道士。”
“呃,你都猜到了。”
“我又不傻!”
“既然你猜到了,也应该看出掌门师兄的用心良苦,他是不忍心你在道学方面的才华被埋没啊!”陆亿语重心长,反倒劝说起杜文星来,觉得若是杜文星顺了掌门师兄的意,兴许以后待遇会好起来。
他却是不知道,自家师兄的心思已经变了。
“那也得遵循一下我的意见吧。”杜文星撇着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对了,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陆亿觉得还是转移话题的好,毕竟这件事他也不赞同师兄的做法。
“复原的很快,已经可以自如活动了。”
“嗯,你就在成都多将养些时日,等我回山门那天,再带你一起回去。”
“知道了。”杜文星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陆亿师叔是在帮自己。
等陆亿走后,杜文星又在院中做起了俯卧撑和蛙跳,他的伤其实已经完全好了。
系统兑换出的药,贵是贵了点,但是效果好啊!
顺便说一句,杜文星最近的侠义值增幅飞快,这都是因为菊园诗会的诗集出版了的缘故,之前因为杜文星涉嫌凶杀案,导致出版推迟,最近才正式上市。
其实原本书商是想拿掉杜文星的序和诗的,但是被东主家的大小姐阻止了,这书商的东主就是云家。
云若依当时的理由也很充足,本次菊园诗会最精彩的部分便是杜文星的序和诗了,若是拿掉了,这本诗集的销售和传播力度必然会减弱。
后来杜文星嫌疑消除,诗集出版上市,其火爆状况也证明了云若依的话。
杜文星的几首诗都是另一个世界的经典之作,每一首都是能够流传千古的名篇,何况一下子出了这么多,就像是在平静的水面下投入了一颗深水炸弹一般,令无数人惊叹。
不少文人看过诗集后都感慨,这个叫杜文星的家伙已经将菊花咏尽了,以后自己等还怎么作菊花诗呢!
云家闺房之中,云若依正捧着诗集诵读,“……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轻肌弱骨散幽葩,更将金蕊泛流霞……宁可抱香枝头老,不随黄叶舞秋风……杜大哥的诗可真是美啊!”
幽幽一叹,云若依将诗册又翻回到扉页,看起了序,虽然杜大哥的诗写的极好,但这篇序才是他最喜欢的。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真是既壮阔豪迈又忧国忧民!”
也不知杜大哥现在在做什么呢?
云若依突然放下诗集,玉手扶腮,不知在想些什么……
……
郑家,郑桓来到杜文星所住小院,进门就看见杜文星躺在一张躺椅上,手中捧着一本书在读,不由点点头。
杜文星见是郑桓连忙要起身,郑桓连忙上前几步,伸手将其按住,“杜贤侄,你伤势未痊愈,还是躺着的好,老夫与你陆师叔乃是挚交,这些虚礼就不用做了。”
杜文星现在其实已经大好了,但是却不能让人知道,于是依言又躺了回去,拱了拱手道:“郑伯父怎么来了,可是有事寻小侄?”
郑恒左右看了看,一个跟着他过来的小厮很有眼力劲地搬了一张凳子放在杜文星的椅子旁,郑桓坐了下来,沉吟片刻后说道:“杜贤侄,听说魔门将你抓去,曾经逼你参加科举?”
“是有这么回事,不过小侄拒绝了。”杜文星心里有些奇怪郑恒怎会问这个,不过却也没有说什么,他能看出来郑伯父这话只是个引子。
“嗯,魔门行事乖张,又有意图谋反的前科,你拒绝他们是对的,免得引祸上身。不过老夫觉得,杜贤侄你确实适合走科举一途。如今的官家重视诗文——”
郑桓对着南面拱了拱手,这才继续道:
“官家重视诗文,以贤侄你惊才绝艳的文采,只要再在经义策问上多下点功夫,中个举人应该不是问题,中进士也不是奢望啊!”
原来如此!
杜文星恍然,然后苦笑起来,自己哪有什么惊才绝艳的文采,那些诗文都是抄的啊!
不过这番话他当然不会说出来,于是思索了一番后,道:“郑伯父,诗词只是小侄的一个爱好,至于书经……小侄是真的读不进去啊!小侄还是喜欢练武。况且如今这个世道,西有西夏,北有契丹,南面还有交趾作乱,天下并不太平,做一个武人亦可保家卫国。”
郑桓却是摇摇头,“侄儿你这可就错了,我大周一向重文轻武,甚至先太祖皇帝还曾说过“本朝与士大夫共天下”的话,并且立下石碑为据。就算贤侄要走武职之路以保家卫国,科举也是少不了的,因为本朝一向有文人统兵的传统。除非贤侄只想当个小兵,不过‘小兵’又能发挥出贤侄多少才能呢?”
杜文星闻言沉默了下来,心想这大周朝却是与第一个虚拟实境中史书中记载的“大宋”有些相似,都是对文人极为优待,武将打仗再厉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