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传统百姓的心目当中，嫁人生子，操持家务，依然是通常女人最后的归宿。
就算曾经在历史上还有一些名气的几位女将军，到最后也不过就是年纪大一点出嫁，最后也都回归了家庭。
也不怪李氏会有这种思想，也不怪她当年被阮氏送到凤宁床上之后，就死心塌地地当了凤宁的小妾。
在这个时代，一个失身女子真的无处可去，除了死，就是嫁给那个毁了她清白的人。
但凤霄霄既然是二十三世纪来的人，当然不会被这个时代陈旧的思想所带走。
她还要带着李氏，冲破这个时代的枷锁。
“靠自己？”果然，李氏听到女儿的话之后第一反应是迟疑，“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凤霄霄很有自信地道，“既然历朝历代出了那么多女将军，女元帅，我听说在别的国家，还有女王爷，还有女王，可见女人并不比男人差，也许还比很多男人要强大。”
李氏陷入沉思，可能之前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些，所以也就从未考虑过。
可如今自己的亲生女儿慷慨激昂地一番陈词，却让她内心对这些根深蒂固的思维有了一些动摇。
其实李氏的这些思维，都是阮氏灌输给她的，十六岁之前的记忆早已随着灵根和骨血容颜的消失而不复存在了。
那时候的她，谁都不认识，什么都不知道，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有生人靠近都会让她胆战心惊。
就好像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人家怎么教，她就怎么学，从来没有过多自己的思维。
那时候，除了阮氏，她真的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所以只能听阮氏的。
生了孩子以后，她这一生都在自怨自艾中，偏偏女儿的脾气跟自己也是一模一样，最后往往还要靠着还没长大的小儿子撑腰。
现在女儿的性格改变了以后，才会有人告诉她这些。
不要看人了脸色，要活出自己，不能总靠别人，只有靠自己才是最牢靠的。
李氏内心中有个声音隐约在告诉自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她可能也是有类似这样的想法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被一层迷雾笼盖住了一般，看不清楚。
可能，那才是她真实的记忆，她记忆中的自己，可能并不是自己如今这个样子的。
只是二十年了，被人不断地灌输了这样的思想，才会有如今胆小怕事的自己。
李氏忽然有些觉悟了，凤霄霄以为她还在犹豫，忍不住问道：“娘，你还想不明白吗？”
“哦，不是的……”李氏摇头，“我忽然觉得，你的想法，我好像也有。”
“什么？”凤霄霄吓一跳。
“可能在很久远的时候出现过，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会不会是你失忆前？”凤霄霄忽然想到这个可能。
李氏愣一下：“也许……”
“有些失忆的情况是可以恢复的，不知道娘你这种情况行不行。”
“真的吗？”没有人会对自己丢掉了一段过往的记忆不遗憾的，李氏虽然性格懦弱不善表达，但这种遗憾，她自然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