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听说可以让南宫家的人亲自来调教，郑氏激动地眼圈都红了：“好好好，霄儿你安排就好，需要什么你只管跟我说，使银子的地方也不要同我客气，郑家虽然没了人，但留了一些东西给我，我还能换出点银子来。”
这话倒是把凤霄霄逗笑了：“郑姨娘，你难道不知，南宫家是天下第一富庶的人家，我既然说出了口，就不会要银子的。”
郑氏抹抹眼泪：“是是……是我班门弄斧了，我哪点银子，自是不值一提。”
“郑姨娘，我只是说个事实，你不要放在心上，至于那些银子，你留着将来傍身，若是你真能找到好人家，凤家也少不得赔份嫁妆给你，放心就是了。”
郑氏顿时羞红了脸：“你好没正经，总是让我改嫁……”
见她终于放下了一些戒心，凤霄霄松口气：“我说的实话罢了，好了，先去让我爹爹写和离书。”
这事既然是早就定下的，所以和离书的过程十分顺利。
凤宁对于女儿能这么快就解决掉一个“前朝”旧人表示非常满意，没有浪费口舌多伤嗓子，三下五除二就写好了字，签上了名，还盖上了定远侯的大印。
郑氏按了手印，签字，和离书一式三份，当事人一人一份，一份会送到官府存档，自有户籍的官员保管。
解决掉一桩心腹大事，凤宁只想大摆宴席。
当然了，他不能这么做，凤霄霄后面也还有很多事要做。
她首先要去见凤琳月，还要帮郑氏安排一个住所。
凤家在京郊是有庄园的，好几处，凤霄霄打算明日带着郑氏去看看，喜欢哪一出，就当是分手费送给她了。
现在凤家的产业都是凤霄霄在打理，将来大抵是要交给凤子冀的，反正都是自家人的东西，她全权做主了就是了。
凤琳月见到凤霄霄的时候，看看郑氏：“娘，都谈好了吗？”
以前凤霄霄没有仔细观察过这个妹妹，只觉得她话少，一般都随大流，但也不会跟着凤凌月和凤月芝欺负她，只是喜欢远远地躲开。
她只觉得她是胆小怕事，现在想来，她应该是几个姐妹中最成熟懂事的一个。
郑氏看一眼凤琳月：“娘有事跟你谈。”
凤琳月点点头，于是郑氏看看凤霄霄。
“你们慢慢谈，我在外面等着就是了。”凤霄霄不介意。
母女二人便进了房内谈了一会儿，有个十二三岁的小丫鬟出来给凤霄霄送茶点，凤霄霄坐着无聊，见那小丫鬟长得唇红齿白，但却十分面生，不由有些奇怪：“你叫什么名字，新来的吗？”
这不可能啊，她最近在重列家中下人的名单，毕竟若是郑氏和孙氏走了，家里其实也不需要那么多下人伺候。
而且，郑氏和孙氏院子，已经许久没有见新人了。
“奴婢玉红。”那丫鬟低头回答，十分恭敬，只是那嗓音却不如她的人那般轻灵，有些低沉暗哑。
可惜了这么好的容貌啊。
凤霄霄有些遗憾，不过人倒是想起来了。
她记性一向不差，郑氏母女院子里是有个叫玉红的丫鬟，是凤琳月五岁的时候买进府的，听说身世甚是可怜，郑氏在路边捡了，动了恻隐之心，就给买回来了。
这是郑氏在凤家难得为数不多的几次自己做主的事，所以凤霄霄当时还留意了一下。
听说这玉红到了郑氏院中之后就不怎么出来，整日在院子里呆着，听说是小门小户来的，性格内向，也不爱说话，加上那时候才八九岁大小，郑氏说怕她闯祸，就不让她跟在身边。
凤霄霄查看了一下四周，这院子里丫鬟其实不太多，但她自问也算是今日郑氏母女的贵客，她们怎么会叫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粗使丫鬟来伺候自己呢？
凤霄霄觉得郑氏不是这么一个不知分寸的人，更何况，这玉红似乎并没有像传说中那么不懂人情世故。
刚才她的问话，就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而言，她的回答已经算是十分得体了。
“怎么是你来送茶点？”凤霄霄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玉红低头道：“姨娘和五小姐让奴婢来的。”
“其他人呢？”
“没有叫其他人。”
她说的不是其他人都在忙，而是“没有叫其他人”，可见并不是因为人手不够而叫的她。
凤霄霄细细打量他，想着她的名字。
玉红……
“你姓什么？”难道姓玉？
玉红低头，良久不语。
凤霄霄坐着，她站着，所以可以看到她头低下来之后，脖子上隐隐的凸起。
还没有完全凸起，但……分明是喉结的样子。
“你……”
“他姓于。”凤琳月的出现，打断了凤霄霄继续发难，“他也不是女人。”
于？
凤霄霄睁大眼：“你是于家的人，那于平是……”
“是我堂哥。”玉红……或者说于弘此刻终于抬头，看着凤霄霄，“平哥说，我可以信任三小姐。”
凤霄霄眯起眼睛：“于平知道琳月的身份？”
那他居然瞒了这么久，从来没说过？
“不知道。”于弘摇头，“当初帮五小姐测灵的是我爹，是平哥的叔叔，测灵师家族有个规定，若是测到五灵使，就必须派人保护他，但还有其他的，所以别人是不会知道的。一般这种任务都是由家里的小孩子来完成的，而于家往外送的小孩子每年都有一些，当初平哥跟着睿王爷的时候，也是偷偷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