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试衣文员换衣服的间隙,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眼陆总,微微地皱了皱眉:没想到三木的老板竟然是个男的,而且连看版这些事情都要亲自到场过问。

蒋业在心底默默地给对方打上了一个难搞的标签。

不过让人出乎意料的是,对方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时不时地来指手画脚一番,大部分时候都挺沉默的,时不时地回着手机消息,偶尔才会跟着说两句。估计对羊毛衫的专业度不是很强,提到纱线规格支数这些的时候,做出认真倾听的样子。

这让蒋业大为受用。

除非是专门做羊毛衫生意的老板才会对这些比较懂,像三木这种主要做时装的公司往往只有采购理单以及负责验货的qc会专业一些。最开始一两年,蒋业遇上那些好学的客户还会非常有耐心地去讲解和科普,时间久了就懒得去说了。

服装这些东西,除非把东西拿在手上,或者真实地遇到了什么情况,才能对着东西解释得清楚。随便张口就问的,不一定是真正想知道的。术业有专攻,非专业人士来说三问四只会加大工作量。

就是对方总时不时地朝这边看,等他侧过头去的时候,那道视线又消失了。

蒋业皱了皱眉,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加班加出幻觉来了。

很快,负责试穿衣服的妹子走出来,收敛了下情绪,开始认真地和王国良他们一起讨论。手上的动作不停,一直再认真地做着记录。一般来说,试穿之后的情况理单都会发给他,不够为了保险起见,蒋业自己也会记录下来,等到第二天的时候和对方再一次核对,避免出错。

这次带来的七件衣服,全是第一批刚打出来的新样。

看版的过程没有什么特别的,主要是来回折腾有点烦。

设计师下脑海中想象的东西和最后出来成品样衣,往往都有着不小的差别,需要进行反复的调整和修改。设计师想要效果,采购那边需要控制成本,蒋业所代表的工厂只能告诉他们这样的效果不行那样的工艺可以,如此循环往复互相折腾。看版过程也挺迷的,葛丹丹上去帮试衣的小姑娘拉下摆,顺衣领,然后三个大老爷们儿坐在一旁指指点点。

等到七件衣服全部看完之后,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地黑了下来。

葛丹丹送他到电梯门,蒋业随口感叹了一句:“你们老板挺敬业的啊,看版这些事情也亲自来。”

样衣出来之后,顺利一点的打样都要打个两三次,难做一点的,说不定能反复纠结,把原本春季要上的,拖到秋季才上。更不用说女装的更新速度向来很快,每隔十天都有上新,几乎每天都要看版,亲自来管这些的老板少之又少。

葛丹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主要是这几天我们老板家里有点事儿,大部分时间都留在公司,这才跟着来看的。”

蒋业了然地点了点头,没有继续深问下去。

不管公司大小,反正在这条线上扯着的,就没有轻松的,三木唯一特殊一点就是老板长得挺帅的。

帅一点的周扒皮。蒋业在心里暗暗想到。

拎着袋子下了楼,外面灯火灿烂成了一片,广场对面就是一个商圈,现在正是热闹的时候。

有人已经开始一天的放松,有的人还在继续奋战。

刚把袋子在小电瓶上安顿好,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是江子清打过来的。

江子清,算是他自从进入搬砖生涯之后少数还在继续联系的朋友之一,就是交情呈现出了一定的季节性。

淡季联系得多,旺季几乎就直接在对方的生活中消失,一切都跟随工厂的进度来。

现在刚步入旺季,江子清熟知他的作息,很少会主动发消息过来,两人几乎快有一个月没联系了,行走在绝交的边缘。

“少爷啊!”

刚一接通,那边就传来了相当夸张的喊声,蒋业把手机拿远了一些,等到对方情绪稍微稳定下来了,才慢悠悠地开口:“我还没死透呢吧,你怎么嚎得跟什么似的。”

“嘿,诅咒自己的这种事情我还真的是第一次见,你,牛逼。”

蒋业:“别胡咧咧了,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现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单纯问好之类的,蒋业索性单手把小电瓶又给推了回去,骑跨在上面两脚踏地,摸了根烟出来叼着。

“你这又抽烟啊?”江子清听到打火机的声音,叹了口气:“加班和香烟还挺配?”

“别管我,说说你的事情。”

“前几天立新花园那边不是发生火灾了吗?我有一朋友,住的地方也受了不小的影响,新房子那边还没开始装修,你那房子不是空了挺久的吗,就想说能不能让他短租一段时间。”

“行啊,不过你和他说了吗,我住的地方可是乡下。”

“这个没关系,反正有不是什么真的偏远山区。而且他应该和你挺合得来的,和你算是同行吧。”

还是同行?

蒋业来了兴趣:“不会是熟人吧?不对,我朋友圈也没见着谁说要找房子的啊,他做什么的?”

“做电商的,做得还挺大,陆明远你认识吗?”

陆明远?

蒋业迅速地在脑海中搜索了一遍:“不认识,姓陆的我也就今天刚认识了一个。”

“哦,没事儿,你们之后肯定聊得来的,和你一样也是一个加班狂魔,而且说不定还可以发展成客户爸爸不是?”江子清笑了起来,只是笑得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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