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可别跟这个丑八怪说话,不然那红疹就传到姐姐身上了。”谢悠若毫不掩饰的厌恶,还将谢悠然拉的稍远了一些。
谢轻谣看着谢悠若的反应才觉得这是正常的,这个谢悠然表现的太过无懈可击,倒真是有些奇怪。
谢悠然颇是无奈的看着谢轻谣笑了笑,便由着谢悠若将自己带走了学堂。
谢轻谣随即跟在后面,进了月华厅。
不一会张夫子就进来接着讲那昨日的未讲完的知识。
谢悠若一进去便缠着姐姐问方才谢轻谣说了些什么,谢悠然也只是笑着说了几句意思是并未同谢轻谣说什么。
谢轻谣此刻也没空理会谢悠若在想些什么,她正忙着记夫子所说的笔记。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谢轻谣依旧每日在勤勤恳恳的学习,将这几年的题翻来覆去的做,一遍又一遍的修改。
谢轻谣知道明日便到了最后的确认时间,今夜她就必须要将那内服的药喝下,祛疤的药经过这几日抹了之后那抓痕已经不见了,肤色比以往更加的细腻。
姜之洋给的这药是粉末状的,无需像中药一般的熬,刚将那粉末给冲泡喝了下去,浅秋就来禀说柳月含有事要寻自己。
谢轻谣听了这话,赶忙起身,娘亲自从那日小厮来告知自己送名帖的事就再未同自己说过话,不知现在找自己所为何事。
“阿谣,来过来坐。”柳月含见谢轻谣进了房门后就立刻招手,让她坐在自己的旁边,面上的笑意依旧是温柔。
“娘,你不怪我了?”谢轻谣听了娘亲的话,快步走了过去,坐在了娘亲的身边。
“傻孩子,娘怎会怪你。”柳月含伸手摸了摸谢轻谣脸还未褪去的红疹,话还未出口眼角的清泪已经顺着流了下来。
“娘只是怪自己,怪自己没有能力害你终日被人欺凌,如今你长大了,要飞了,娘也不能折断了你的翅膀去。”柳月含轻声细语的说着,因为落泪,声音里更是带了一层沙哑。
谢轻谣听了柳月含的话也是眼眶泛红,她是为了娘亲去考女官,娘亲也是害怕自己受伤才不愿自己参选,归根究底母女两都是为了对方在考虑。
“娘,我知道的。”谢轻谣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柳月含内心所想的,自己做这一切也都是有原因的。
“轻谣,只是你这红疹还未褪去,明日的初选可是怎么过呀。”柳月含听了女儿的话,却是又担心了起来,虽说红疹是可以褪去的,但明日就是初选,若是被嬷嬷看到,阿谣肯定是过不了的。
“娘,明日我定会通过初选,娘你大可放心,我给你说。”说着谢轻谣更是凑到了柳月含的耳边耳语起来。
这番话说完,柳月含拂掉了面上的泪痕,还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母女两又是说了一会话,柳月含就让谢轻谣回房休息了,明日的初选可是不能迟到。
翌日。
谢轻谣一大早就起床查看自己身上的红疹有没有褪去,照了一下镜子,面前的人肤若凝脂,虽是未着粉黛,但是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明亮动人,谢轻谣暗叹一句姜神医果然是神医,昨日还有的红疹尽在一夜之间消失殆尽,而且自己的皮肤也是好了不少,看起来水润润的。
不消片刻,刘管家就差人来请谢轻谣去谢府门口,和那谢悠然和谢悠若一同前去。
因着今日是小考,谢天阳并未在意,也只是派了刘成跟着几位小姐前去。
每年女官大选的报考都是在城内西郊的南风楼中进行,名帖在前几日的时候已经递了上去,由江南地区的二品掌使过目之后,交于朝廷留作记录,随后便将教养嬷嬷分派到十六城内,作初步的筛选,所谓的初步筛选就是看参选的闺秀是否容貌清丽、身体无伤疤、家世清白。
谢轻谣此刻也已是换了一身衣衫,带上了面纱,出门前还冲着娘亲狡黠的眨了眨眼。
柳月含看着谢轻谣也是明白了,这红疹女儿早就有解药,为何之前不用,才在这最后一日才用,莫非?
谢轻谣到谢府门口的时候,谢悠然和谢悠若还未曾前来,谢轻谣就在那百无聊赖的等着。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谢悠然和谢悠若就出现在了谢轻谣的视线里面。
今日的谢悠然身着一袭清蓝色的罗裙、长及曳地。袖间朵朵娇艳兰花盛开,腰间一条青色的缎带、扣着几颗珍珠,面上的妆容很是清丽,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淡雅。
谢悠若却是与谢悠然不同,一身淡绛红色的烟云雪缎裙,腰间也是束着一条月白的九里香绸带,其上挂着一条长青色的玉佩,成色极好,发髻也梳得的桃花髻,再施以粉黛整个人看着十分的娇俏可人。
谢悠若来时本是笑着的,但是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谢轻谣瞬间就笑不出来了,但是走近了又发现谢轻谣还是挂着面纱,不由得讽笑了一句。
“三姐,今日怎么还带着面纱,莫不是见不得人?”
谢悠然此刻看着谢轻谣的面纱,也是沉下了脸,都到了初选的时刻,为何还带着面纱,如若脸上伤疤还未曾好,这初选如何能过?
“轻谣,你如今确定要去?”谢悠然看着谢轻谣出言劝道,如今这般去了也只是会给谢家丢脸。
“姐姐,轻谣这伤疤就是有些受不得风,一会见了教养嬷嬷后自会揭下。”谢轻谣看向谢悠然淡淡的说道。
谢悠然听了这话也是放下了心,一行人上了马车朝着南风楼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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