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全赶忙拽住方晓蝶,“不可打草惊蛇。不如,我们晚上前去暗探一番,再做定夺。”
方晓蝶点头此计甚好!
张子全喊门口那衙役,“你们县衙中的仵作呢?怎么还没过来?”
那衙役好像刚吐完,扶着树大喘气,听到张子全的话愣了愣,“是呀,大人您别急,我这就去给您寻来。”说着一溜烟就跑了。
方晓蝶和张子全到院子里等。
方晓蝶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说钱公子的尸体可能是有人故
意为之,那其他几具好好的尸体怎么会从里往外化了?”
张子全冷笑一声,“之前我还在想,不知道什么是妖人作怪,竟然能让人在清醒没有痛苦的情况下变成这般模样。如今看来,这用的极有可能是一种邪门异术的药物精魂散。”
方晓蝶一脸迷茫没听过!
张子全耐心给他解释,“听说以前有邪术门派用这种东西,多是用在动物身上,消肉取骨,再辅之以木刻、纸艺做成会活动之物,形神具备,且方便长期存放,乃是用来祭祀之物。后来有江湖艺人偶然发现这东西还有别的用处如果用在活物身上,能够在短时间内让人精神涣散,听自己的指令行事,便偷偷学了去,假扮成神婆神棍拿这些东西来装神弄鬼的诓骗世人,只是活物用了这精魂散,若不及时服用解药,不过几天也必然是肉消骨存的下场。因这些江湖手段实在残忍,先皇在世的时候就严令禁止神怪之事,这些懂手艺的人也已经销声匿迹多年了。不过……”张子全神色凝重了几分,“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件事情来。”
“大人!大人!不好啦,钱家来人闹了,在门口叫嚷个不停,说咱们毁了钱公子的尸身,不得全尸入不了祖坟,要咱们给个说法呢!”刚那个小衙役忙不迭跑过来,边跑边喊。
张子全冷哼一声,“钱家?呵,他们这会倒好意思来人闹,恐怕他们巴不得找个机会不给这钱公子入祖坟吧。”
方晓蝶最不喜这些人情淡薄狡诈之事,还不如对着案子舒心一些,问那小衙役,“之前验尸的那王仵作人呢?”
那衙役一边大口喘着粗气,扶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的,“王……王仵作……怎么找也找不着,问了刘大人,并不曾告假,也没人知道去向。”
方晓蝶气哼一声,“此人有鬼!怕不是畏罪潜逃!”
张子全接着问了一句,“这王仵作家是哪里的?”
那小衙役喘着粗气半仰着头琢磨,“不太清楚啊,他一向独来独往,都不怎么说话的,虽然咱们这地方好多人都是外乡来的,不过王仵作似乎就是本地人呢。”
张子全点点头,没再多问。
“二位大人……那钱府……”
张子全疑惑,“这钱家怎会如此之快得到消息,刘大人呢?”
那小衙役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刘大人出门去劝阻,这不,刚出门就被打回来了……这会关了大门在里面喊话,那钱家人越闹越凶,根本不听啊!这不,让我赶紧来寻方大人……”
方晓蝶瞪眼,“岂有此理!竟然欺侮朝廷命官!头前带路!”
张子全扶额,这都是什么情况乱七八糟的……他看那小衙役回头看自己,并不想参与钱府闹事,就和那衙役说,“和刘大人知会一声,在下刚刚想起有件要紧事要办,就先行一步了。”
那衙役忙应承着带着方晓蝶往前面去。
张子全长呼几口气,莫名觉得有些憋闷,估计衙门口这会子人多怕是不方便,就绕道从衙门后门出来,却不想刚出门就被拦住了,只见几名中年妇人哭着跪伏在地,“大人!求您给民妇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