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芦?
凤九卿闻声略微顿了顿,停下脚步来看那小贩。
只见那小贩正被拉扯的跌跌撞撞,他有些无奈的冲那妇人不满的喊,“大姐,这光天化日的,你还讲不讲理啊!我一卖糖葫芦的,招你惹你了!”
只听那妇人怒不可遏的河东狮吼一般,“还装!就是你!刚刚就是买的你家糖葫芦!”
“我在这儿可卖了十多年的糖葫芦了,江都县里头几家没吃过我们家糖葫芦的,”那小贩翻个白眼,“你就算是买了我家糖葫芦又怎么着,吃死人啦?”
那妇人一手死死抓着那小贩的袖子没松手,另外一只手就要去打人,旁边看热闹的人起哄问,“是啊,卖糖葫芦的怎么着了,倒是说说啊。”
她这本就声音粗犷的大嗓门带了几分哭腔,愈发引人侧目。她吸吸鼻子用略带抽泣的声音喊,“就是吃了你的糖葫芦,我们家孩子先是变了个人似的胡言乱语,这会子吐了一阵子都昏死过去了!你说怎么办吧!”
卖糖葫芦的小贩正一边非常努力的用力躲闪着那妇人满嘴横飞的口水飞沫,一边用上吃奶的劲想把袖子从她手里拽出来。听到妇人这么说,他倒有些急了,“你你你,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家卖了好几辈儿的糖葫芦,从没出过什么事,你故意找事来的吧!从没听说过吃个糖葫芦能出事的,这么多人都吃了我的糖葫芦,就你家娃娃出事了不成?还不知道你们自己吃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要怪到我头上来!这不砸我的招牌么,不行不行,我要报官!”
“报官?好啊!”那妇人不怒反笑,冷哼一声,“我正想拉你去报官呢!走!”
说着,那妇人就拖着那小二往衙门口走,那小二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糖葫芦掉了一地,他回头想捡,无奈与那妇人力气悬殊太大,完全挣脱不了,整个人几乎是被拖拽着前行的。
看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往衙门口走了,有些爱凑热闹的人就凑上去看,有些人则懒得跟上去,悻悻的走了。
凤九卿走过去捡起几根糖葫芦仔细看了看,也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妥,他想了想,算了,拿回去让张子全看看吧,验一下有没有毒之类的,正好跟着回一趟衙门也好,看看阿珩有没有回来。那小贩的东西撒了一地,也有些油纸之类的东西,他随便捡起来几张包起糖葫芦,拿着回衙门。
旁边看热闹的人都有些诧异的看凤九卿这小伙儿看起来挺正经一人,怎么还捡这地上的东西吃啊?
旁边有小孩子似乎盯着地上那糖葫芦很久了,一直不敢动,看凤九卿捡起来没什么事,就也壮着胆子试着去捡,有父母跟着的赶忙把孩子拉住,“你是瞎啊还是聋啊!不是说这糖葫芦有毒嘛,还捡还捡!吃了不要命啦!”
虽然被误会是个“贪吃鬼”,但凤九卿自然不会理会身后什么人的指指点点,只想着赶紧回衙门看看。
还没到衙门门口,就见那个小衙役急匆匆跑了出来,凤九卿眼疾手快的一把拦住他,“这么着急是往哪儿去?”
那小衙役“哦哦大人啊,那个,有人报案说糖葫芦有毒什么的,我这去找找糖
葫芦搜集一下证据呢!”
凤九卿拿出那包着糖葫芦的纸包来,“拿着吧。”
“啊?”那小衙役显然完全没明白凤九卿的意思,一只脚还往前迈着正准备出门去找,他低头看了看凤九卿手里的纸包,有些疑惑不解,“大人,这是?”
凤九卿挑眉,“糖葫芦!”
那小衙役愣了愣,随即一拍大腿,“哎哟我的大人,可是从戏园子那边回来?”
“正是。正好碰见那卖糖葫芦的小贩,就捡了些回来,快拿进去吧。”
“好来!”那小衙役赶忙接过纸包,也没打开看看就又着急忙慌的往回跑了。
“哎”他突然想起来,刚刚应该问问阿珩回来了没有。见那小衙役跑得远了,他便自己往后院去了。
月珩似乎没有回来过的样子,后院依然是安安静静。
……
“将军。”
仿佛一阵小风吹过似的,一个黑雾一般的影子闪过,在凤九卿侧前方三五步的地方站住。
凤九卿看了他一眼,嘴唇轻启,“说吧。”
那人黑衣蒙面,身影仿若在一团黑雾里似的,声音也好像是隔着层雾似的飘飘渺渺,他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恭敬的双手递上,“回将军,属下查到了点事情。”
凤九卿接过那封信,打开。
眉头越皱越深,“什么时候的事情,是你亲眼所见?”
那黑衣人影似乎点了点头,“就是昨日。”
凤九卿扯扯嘴角笑得邪魅,“呵,那就有点意思了。”
……
有脚步声传来,那雾一样的黑衣人影仿佛随风而逝了一般,转瞬没了踪迹。
“听那小衙役说你回来了,我说怎么满衙门里都找不着人,原来躲在这儿呢。”张子全手里拿着根糖葫芦急匆匆的走过来。
凤九卿挑眉,“找我干嘛?”
“糖葫芦是你拿回来的?”张子全扬了扬手里的糖葫芦,“你可看出有什么不妥了?”
凤九卿有些茫然的点点头,又摇摇头。
张子全咧嘴,好像看到凤九卿吃瘪他就特别高兴似的,“这里有些果子可不是山楂!”
“哦。”凤九卿乖乖点头,一副你接着说的模样。
“你不惊讶?!”张子全嘴张了张。
“哦……那个,不是山楂是什么?”凤九卿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