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月珩惊讶,她起初还以为这孩子是随了他娘的疯病,难道不是么,看老爷子似乎是真心对这一家子人,也不像是蓄意害人之人,月珩语气都好了几分,“老爷子,您是说……柳大姐本来是不疯癫的?”
尹老爷子有些诧异为什么月珩要这么问,想了想
明白了,她本是不认识小阳和他娘的,又不是本地人,可能看这孩子脑袋不太好,就以为小阳他娘也是疯病吧,“自然不是。说起来,都是苦命的人啊……”
月珩有些好奇,赶忙问道,“那您快说说,这都是什么情况啊?”
“这……说来就话长了啊……”尹老爷子撵着胡子慢慢道来,“小阳他娘,哦,你叫她柳大姐,你看她如何?”
“如何?”月珩有些不理解这一问,“什么意思?”
“这街上的妇人,你也见了不少吧。你觉得你这位柳大姐,和她们可有什么不同么?”
“哦……”月珩想了想,似乎是有些不同的,“柳大姐虽然穿的衣服有些破旧,倒还算干净整洁,而且,她神志清醒的时候还是有些端庄的,像是有些文化受过些教育的样子……”
尹老爷子点点头,“你说得不错。你们来到江都也有些时日了吧,可曾听过花魁遇害一事?”
“自然是听过的……啊!难道说,这柳大姐……”
“正是。那刚得了花魁就惨遭横死的柳无双,就是她的女儿啊。”
“我记得……之前好像听店小二说起过那花魁的事情,说她是父母双亡,被邻居家的王婆婆收养长大的……倒的确是说王婆婆有病,家里头还有个傻儿子,这柳姑娘似乎是为了给养母和弟弟治病,自愿卖身到青楼的……”
“事情传了几次,就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子了,你这听到的只是关于花魁身世的其中一个版本罢了。鱼水节热闹,而花魁也算是首当其冲的,她身世自然众说纷纭,大家都拿来当谈资。你听到的这个传言勉强倒有几分可信。你这柳大姐的夫家确实是姓王,不过柳无双却不是他们的孩子。”
月珩瞪大了眼睛,这事情好像有些意思。
尹老爷子叹了口气,“小阳的娘,本的名妓,才貌双绝。后来,有一位恩客公子到苏州采办刺绣,偶然路过,被她一住就是三五个月,原本家里给的采办费用全都花在了这青楼里的一应吃穿住用上。青楼这种地方,有钱的是大爷,钱花完了的自然就什么都不是了。可小阳的娘是真心喜欢那位公子,而偏巧,她那时候已经怀有身孕,有了他的老鸨子肯定是不会同意这种事情,正当红的头牌姑娘她可舍不得放手,再说了,就算要成家,那赎身的钱也是断不可少了的。那公子已经身无分文,只好想办法回家筹集,可是好好的人家又怎会愿意自家孩子取个青楼名妓回来呢。”
月珩跟着叹了口气,“也是这么个道理,可怜天下父母心,倒是人之常情吧。”
“可她性子刚烈,打了堕胎药,死活不肯喝一口,一心等着这位公子回来迎娶她。老鸨子自然是软硬兼施,告诉她那公子是不可能回来迎娶她的,让她死了这条心……谁知道,那公子还真的回来了。”
月珩眼睛亮了亮,还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呢,难道说他家里面开明,同意了这桩婚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