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各教派本就相互排斥,春秋战国时便有百家争鸣之说,彼此否定对方的学说,比较为人所熟知的当属墨子墨翟主张“尊天”、“事鬼”,而孔子则说“不怨天,不尤人,下学而上达”,对鬼神一说颇为不屑,因此两大学派辩论不休直至墨者消亡。
而佛道两家虽是讲求清心寡欲,但仍是难以共荣,自古君王灭道兴佛,灭佛兴道的举动便可见一斑。
平阳子虽是出家之人,更是一派之主,其虽对佛家不信,但也尚算敬畏,可如今这异族教派,怎地也让他心头不顺,故而以旁门左道相称。
赤面祭司一怒道,“哼,你还有闲暇顾及他人吗?”
“有的,贫道不是才刚做过么,不然你怎能逃出贫道的阵法。”刚刚紫衣人脚踝被禁,便是平阳子的杰作。
说来奇怪,平阳子身在契丹大军之中,却是自始至终未杀一人,契丹军士们也摸不着头脑,凡是欲攻击平阳子的士卒,走到其十步之内便无法前行,不论怎样尝试,就好似在原地打转一般。
“此人交予我,你等去保护首领!”赤面祭司以契丹语交代过后,契丹军士便赶忙离开这奇怪之地,走时还不住地回头,心道奇怪。
赤面祭司面沉似水,他知道眼前的道人道行深不见底,人数在其面前毫无意义,无需让士卒在此浪费时间。
赤面祭司盯着平阳子沉道,“你这可是…中土的‘奇门遁甲’(注解1)之术?敢问令师是何方神圣?”
“哼,”平阳子嘴角带笑却是轻哼一声,“你从何听得我中原瑰宝?家师所传的秘术又岂是尔等旁门左道可窥探的,这‘奇门遁甲’四字不该从你口中说出。”
赤面祭祀听罢面色一黑,已经年过六旬的他在契丹族中德高望重,何时让人这般小觑?更何况又是个晚辈,当下冷声道,“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
言罢双手松拳成爪朝两侧打开,那略微泛紫色的的长指甲此刻更显骇人,仰天一声长啸,如狼啸般刺耳,胸前衣衫大开,本应松弛的皮肉此刻竟显出不逊年轻人的质感,更是露出一只狼头刺青,狂野非常,气势大涨。
“狼图腾?”平阳子见状面色不变,只是双眼观瞧,从容不迫。
再说紫衣人那边,被耽搁的他本可很快便追上被士卒阻截的薛韧,但无奈此刻面前多出一人,一个面若桃花,貌可倾城的女子。
“又是女子?”紫衣人先是怔了一下,但随即暗暗摇首略显自嘲道,“想不到短短几日间已第二次被一介女流拦住我的去路,真是耻辱啊。”
绝色女子正是了情谷的柳月娟,以冯昊寸为首的三家代表虽本领高强,但无奈敌军实在是杀之不尽,此时只有柳月娟一人突围,难道她的能耐还要在这三人之上吗?
柳月娟胸前起伏,气喘不稳,衣衫略显狼狈,可见其急于突围,也是费了一番周折的。
“把路让开,我不想杀女流之辈。”紫衣人长剑朝一侧轻挥,发出铮铮鸣响。
“你哪儿也去不了。”柳月娟柳眉上翘,抖震手中长剑立于原地丝毫没有退步的意思,可见其战意决绝,然而柳月娟不是冲动女子,其有着聪颖的头脑和过人的魄力,她此刻心头想着,“虽然我不懂行兵打战,但既然他执意拦杀敌军主帅,便一定有他的意图。”
柳月娟与薛韧相识不是一时三刻,她对后者的性格也是非常了解,“能迫他开口援助,可见眼前这人当真不好对付,还有冯少庄主也曾说契丹军中可能暗藏伤其叔伯的高手,若当真是眼前这人的话……我拦得住他吗?”
“嗯?”紫衣人名头轻挑,随即略微笑道,“呵呵,你的剑鸣声已告知我你心中无底,劝你还是不要强装出头才好。”
“哦?是吗,既然你这般说,”柳月娟轻道,“那你就不要动,等耶律阿保机狗头被
取,我便放行让你过去。”
紫衣人听罢面色沉了下来,再不多言,其刚刚与薛韧也有过交手,能让他初时便拔剑也说明了他对薛韧实力的肯定,若是再耽搁片刻,他也担心耶律阿保机人头被取,自己此行的买卖便要告吹了。
“你找死!”紫衣人杀气大增,一步踏前便下杀手。
而不远处的薛韧一路连斩敌将,但耶律阿保机也是当代枭雄,其身边不乏能人高手,眼看薛韧已近在咫尺,耶律阿保机身旁杀出三员猛将。
“唐廷贼人,欺我军中无勇士不成!?我三兄弟来战你!!”
三员身材高大,虎躯撼人的契丹勇士各举长矛杀来,一时间竟是停住了薛韧的行程,战在一处。
耶律阿保机此刻端坐马上,大手在自己身侧长矛上握了握又放开,“耶律武广,耶律武真,耶律武鸣,三人乃我亲自培养之勇士,是我此番带来勇士之首,若是你连他三人也破得了,”耶律阿保机看看不远处的紫衣人,“本首领亲自战你也未尝不可!”
只见这三员虎将虽是初时不敌薛韧,但却是愈战愈勇,薛韧策马翻身一戟拦腰斩去,三人之一当下腰腹血涌不止,若是常人理当即刻伤痛堕马,便是如何高手也定将实力大减,可是不料其见了血后竟是双瞳发红,仿若豺狼浴血,獠牙更利一般,战力不降反升。
薛韧瞳孔微张心头连叫奇怪,当下不敢强行再突,只得收招换式小心应敌。
“哼,小儿!这三人可与常人大不相同啊,”耶律阿保机后方道,“他们身体里可是流着突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