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晅理了理思路,故意提高了声音:“我不识得姑娘,想必姑娘也未曾见过我,你如此费心,是受人之命罢?”
秦役:“……”如果系统也能算人的话。
他以为她默认了,又问:“是任务?”
她有些烦躁,不过还是应了一声:“嗯。”
这两兄弟简直太麻烦了,一个换一个的盘问她,如果不是沈玦哭鼻子了,而她的伤又比较麻烦,她绝对扔下他们自己跑了。
沈晅不是个没有眼色的人,看出了他的不耐,也没有细问,而是钻出去与沈玦坐在一起。见他一边抹泪一边驾着马车,有些好笑:“你喜欢她?”
沈玦当然也听见了车内他们的对话,小声道:“大哥,你觉得她是什么人?”
沈晅如实道:“仅凭这些我猜不出来,总归不会是敌人。”
于是沈玦超小声的把第一次见到秦役以及之后的事情娓娓道来。
马车里的秦役已经找了个姿势舒服的睡了起来,这个世界她一直忙着四处奔波,委实太累了。不像上个世界,从头到尾都在一个地方。
回京城的路上一帆风顺。
沈玦却没有和沈晅回贤王府,而是站在了秦役身边:“大哥你自己回去吧,我们就不去了。”
他没有跟沈晅说他被贤王吊起来惩罚了一月左右的事情,因此沈晅只是以为他不想离开秦役,温笑道:“哪有过家门不入的道理,秦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既然来到京都,我应进地主之谊,请……”
“不必,”她目光幽深,声音冰冷。她可没忘记她从贤王府带出沈玦时他只剩了半条命在,目光转向沈玦,“你立刻回北凌军。”
沈玦:“不,我与你一起。”
我与你一起。
这几个字她近来听了不少遍,而她的最终任务已经来了。
她把琴拿下来:“它名为相依。”
“相依……”沈玦眼眸黯了黯,“是个好名字。”
一听,就是有情人起的。
真嫉妒啊。
“沈玦,”她眼中难得的带了几分笑意,“你先回北凌军等我,我在此还有个任务,做完就去追上你。”
“我可以等……”
“我不希望你留在这,”她目光隐晦的看向了贤王府的方向,“你若不走,以后我便不让你跟着我了。”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以为她是心疼自己,不想再让自己面对那狠心的父母,且她的威胁刚好让他不敢再反抗。
若她真想甩开他,他哪里跟得上?
“我现在就走,我会走得慢点,你一定要快点赶上来啊。”
她抱着琴轻轻颔首:“嗯。”
他顿时就放心了。
这世上,还没人能在她的琴音下全身而退的。
沈玦上了马车,驾着马车调转了方向。
“小狼……”
秦役拦住了沈晅,目光冰冷:“等你回府,且问问你那对父母对沈玦做了什么,你再决定要不要劝他回府。”
“……”
沈晅面色凝重的告辞离开。
小8:“役役,没想到你竟然会撒谎了,你对沈玦是不是……嗯?动心了?”
她面不改色:“只是怕他又哭着求着非要跟着我,才随意打发了下而已。”
小8:“哦~”
秦役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从她的生平记忆里就看得出。也许她讨厌麻烦,但她有的是能力避开麻烦,而不是去编一个善意的谎言。
小8:“真好啊。”
秦役:“……”
贤王府。
当得知沈晅还没死,整个贤王府的人都沉浸在喜悦里,贤王和贤王妃高兴了,笼罩在王府的阴影也消失了,大家可不就开心了。
沈晅却不是很开心:“父王,母妃,是小狼救了我。”
贤王面色一变:“算他还有良心。”
沈晅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立刻质问,而是下去后招来他的心腹:“我父王和母妃可是对小公子做了什么?”
心腹自然是毫无隐瞒:“那个伪装您的贼子被秦姑娘所杀,所有人都以为您真的死了,小公子却心系秦姑娘,王爷命人将小公子关了起来,每日吊打,逼迫他忘记秦姑娘……小公子不肯低头……后来秦姑娘闯入王府把小公子救了出去……”
沈晅握着椅子的手十分用力,又是气愤又是心疼:“小狼竟没和我说这些,父王也太过分了!就算我真的为秦役所杀,小狼也是他的亲子,他怎能如此!”
心腹低着头没敢说话。
沈晅一个温和聪慧的人,被掳走数月也不慌不乱,如今却被气得心口疼:“难怪,难怪他不愿归家。”
皇帝听说贤王世子未死的消息,龙心大悦,让人将贤王一家宣进了宫共用晚膳。
对于沈晅的归来皇帝不管心里如何,面上是真的高兴:“这就当是一场家宴,没有外人,都不要拘谨。”
“是。”
这里不是皇帝的子女就是贤王的子女,而他们都只带了正妻,皇后和贤王妃,其他的妃子都是没在的。
……
那边和乐融融,这边秦役已经潜入了皇宫,手指搭在琴弦上,蓄势待发。
“叮——”
低沉而悠远的琴音与宫中乐师所奏的欢乐琴音格格不入,这多出来的琴音让宫中乐师停顿了一下,随之而来的是皇帝突然捂心吐血的声音。
秦役发出的琴音击中人后会产生阴寒的气劲,不止侵入经脉,还会破坏五脏六腑,让人避无可避。当然,如果她刻意放过,那么那阴寒的气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