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出现这种情况,也完全在孙瑾(且还是叫他原来的名字,若真是叫刘瑾的话,大家容易出戏)的预料之中。
“井底之蛙,怎可语天?你们以为现在的大汉还是原来的大汉吗?都老老实实的在上苍赐予我们的这片土地上活着吧!折腾的越多,死的越快!
你们可能不信孤的话,也罢!刚才大言不惭说的最多的就是岑寂、诸葛梵、司空阀等十余人,好吧,既然如此,孤就恬着脸求大汉天子带你们到大汉瞧一瞧,你们可以保留你们的观点,等你们看完了,回来了,再说说……
现在多余的话,孤一点也不想说……该忙的事情还有很多,接下来孤说什么就是什么,不是和你们商议,是下令……
你们也可以不遵王命,但后果你们自己想清楚!”
孙瑾此语一出,又给大家带来了新的惊讶……
曾几何时,这还是个小绵羊似的太子,没想到从今天起,这只小绵羊竟然露出了长长的獠牙!
接下来,吴国百官各司其职,确实也都忙了起来,毕竟事太多了,又是大丧,又是要改制(变成大汉的一个封国,自然要改制)。
孙瑾确实也是个有能力的人,除了完全离不开自己的国丧,很多时候他都是抽出时间来陪刘谌和孙蝶的,十分恭谨,十分会来事……
但他这个封国,该办的事情一样都没有落下,文武百官一开始也还是有情绪的,并如此严重的降格,他们所有人的官职都下调了许多,听起来不像原来那么好听了……
所以就有人消极怠工,甚至有抵触情绪……
于是,那个叫岑寂的鸿胪寺卿就被砍了脑袋,整个家族都被发配到偏远的地方去垦荒,下令其族人和土著人通婚,完全沦为平民……
这种杀鸡儆猴的做法,在整顿吏治方面,显现出极大的效果,于是一时间孙瑾言出法随、说一不二……
“大侄,没想到你最近做的不错呀……”
“臣的祖上,是大汉的臣子,如今臣也是大汉的臣子,做臣子就要有做臣子的样子,这一切必须从改制开始,要改的彻彻底底符合礼制,这也是表现孙氏及其幕僚臣服大汉、对大汉忠心不二最好途径!
所以在这件事上,臣容不得他们有任何马虎!但凡在这件事上心怀不满者,就是狼子野心之辈,杀了也就杀了……”
刘谌点点头,以示赞同。
孙瑾走了之后,刘谌对孙蝶说:“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孙家竟有这等人物……”
“孙瑾这个孩子向来胆小,做什么事情,从来都是恭恭敬敬的听从别人的安排,也没有什么主见……
按说他应该是个很好控制的人……
如今我孙氏两个还算有出息的人,就这样没了,让孙瑾上位,他拱手就向你称臣……
一下子,大汉的疆域图上又能画这么大一片地了,可真是遂了您的心愿呀……”
“你们根本不了解他……他给朕一种匣中宝剑的感觉,现在看到的只是一个匣子,这个匣子里到底是否装着一把宝剑,不知道你们是否能感觉得到?朕却能隐隐的感觉到这份剑气……”
“他竟能入了您的法眼?”
“十分不错,进退有度,手腕强硬,行事果决,所谋甚大……朕愿意见证他的成长……”
“愿意见证他的成长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不会把他弄下台,留着看看,到底会做些什么!”
“就让这的人,过几天安生日子吧!都是臣妾的故人,臣妾求您了……”
“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朕不想让他们过好日子似的!你放心吧,从今而后,一旦开了海禁,通了商船,这向四面八方的商道打通了,以这片地方的富饶,加上他们原本不错的技术底子,有一个像孙瑾这样的人领导着,他们一定会弄出一番名堂来的,不信你拭目以待……”
孙蝶点点头,道:“您说的一切,臣妾都是相信的!臣妾相信他们会弄出一番名堂,不过弄出的这一番名堂,对您来说,就像建在沙子上的城堡,您用一个小拇指头就可以推翻它……”
“能不能不要把我说的这么坏?事实上我有那么坏吗?”
“就那么一说,您当然不是那样的人!您要真是那样的人,孙家也就不会在这里立足了……甚至你也不会给司马炎机会,让他带着兵逃出去,现在立足于身毒……”
“你有没有觉得,这一切只不过是朕布下的一个大棋局,现在这些棋子,满世界去开创……
这一切就像朕给他们每人手上发了一百只羊,让他们赶到大汉以外的地方去放牧……
这世界上有很多水草丰美的地方,发给他们的这一百只羊,他们很快就可以放牧繁衍到一百万只……
到时候朕负责去收回来……”
孙蝶睁着大眼睛看着刘谌,就那样看着,一句话也不说。
“你果然是这样认为的?”
孙蝶还是睁着她的大眼睛,一句话也不说。
“你真的认为朕是这样坏的一个人?”
孙蝶却摇了摇头。
“这就对了!朕哪里有那么坏!大家活着都不容易,没有必要那么坑人吧……”
孙蝶开口道:“臣妾摇头的意思是臣妾不知道,看不透,不明白,并不是……”
“你知道,天道运行的本质是什么吗?”
孙蝶摇头。
“一个字,动!”
“哦”
“要活就要动,要活得好,更要动!要让我们华夏一族光大,那就必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