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意识回归,苏临飞逐渐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时,猛然睁开眼,才发觉自己正身处一处从未见过的地方,这地方弥漫着雾气,朦朦胧并不真切。
这是哪?自己不是昏过去了么?难道自己在做梦不成,是那所谓的白日清明梦?
苏临飞四处看看,雾气并不厚重,但还是阻碍了视线,只瞧得见身遭被一片绯红包围,一片红色的花海仿佛连绵无尽,很具美感,如果这也是梦,倒是个美妙的景色。
他蹲下从脚边摘了一朵花,双指捻着细细端详,,长形花瓣向上张开,至顶部又向外折开,又有着金黄的花蕊很是闪亮,他从未瞧见过这种形状的花朵,只是又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好像是在哪本书上见过的。
开动脑筋费了些功夫,苏临飞总算想起了花名,却险些吓的当场将手中红花扔掉,这他娘的是曼陀华莎!是真正的彼岸花,在那本儒家出版的山水志上明明白白的写了,此花人间不得见,唯有那忘川河畔遍地开花,是人间曼珠沙华的老祖宗。
而且忘川绝不是什么吉利的地名,也不是谁都能去的,听说去过忘川的人只有一种,苏临飞拍着自己的身体,心想自己应该还活着吧?
雾气微微散开了些,露出一条如星夜银河般璀璨的大河,苏临飞只看了一眼,心顿时又凉了半截,这还不如是在做梦呢。
细看之下,那条璀璨大河之上竟又出现一座朱红色廊桥,在桥头竟然还有一座炉灶,紫红色的火苗烧着一口巨大的注水铁锅,旁边还站立一位女子。
好了,苏临飞现在的心已经凉透了,彼岸花,忘川河,现在连奈何桥都出来了,他苏临飞估计是已经英年早逝了,可怜可怜,可怜自家姐姐回来时没人接风,也可怜那个丫头,到时候不会被他姐姐打死吧。
那个疑是神鬼志上某个著名人物的女子看着并不年迈,一袭白衣长裙,勾勒的身材可谓前凸后翘,只是看不清容貌,稀薄雾气中面部还有一层更为凝练的雾气遮掩,一头比夜还黑的长发,充满着神秘感,哪怕是苏临飞这样一个少年,也有种想接近那女子瞧个究竟的渴望,一时间如同失了魂,竟一步一步的朝那座廊桥靠了过去。
随着距离的缩短,那女子面部的雾气也逐渐稀薄,这就勾起了苏临飞更深的渴望,终于离那座廊桥的距离已经近到那白衣女子也注意到他的存在了,此时停下手中的活,抬起头望着他,那层雾气稀薄的已经能看出四五分模样,哪怕只是如此,苏临飞已经能想象出雾气下的那个女子本相该有多么美艳绝伦。
正当苏临飞准备一鼓作气加快脚步一探究竟时,他的肩膀忽然给人拉住了,那白衣女子见状轻轻摇了摇头,似乎是觉得没趣,又低下头去,不再瞧他,只当无事发生过。
“我靠,你谁啊?快放开我!你这不耽误事嘛!?”苏临飞情绪激动,奋力挣扎,只是抓着他的那只手纹丝不动如有千斤,他是被扯着后退了不知多远,直至那座廊桥和星河都被泛起的雾气遮掩消失不见,他才猛地清醒,对刚才那种入魔般的执着感到一阵后怕,若不是那只拉住自己的手,他现在估计已经到了白衣姑娘的面前,一睹真颜后,开开心心的从她手中接过一碗汤,一饮而尽,然后,然后就该上路了。
“那是哪?”苏临飞心有余悸,指着远方雾中点点星光问道。
“那座廊桥是酆神都的入口之一,不是你现在应该去的地方,当然如果你是想要那个烧汤小姐姐的联系方式,我倒是可以帮你签个线,让她回头给你托个梦。”身后的声音很是奇特,听着陌生,却有一种亲近感,以及产生一种想打人的冲动。
“那感情好,就麻烦兄台了。”苏临飞先是道谢,随即又想起一事,好奇道:“那位难道就是孟婆?”
“麻烦自然是不麻烦。”身后声音笑道,那手又拍了拍苏临飞的脑袋道:“小心祸从口出,那位虽然也姓孟,但与你所说并非一人,所以如果你敢当面称她为孟婆,你就死定了…不对,是生不如死…也不对,死不如死?有点拗口…算了。”
那声音不再纠结,又说道:“总之你记的将来若是有机会遇见别这么叫她就行,喊声孟姐姐。孟大美女,总不会错,毕竟那位孟姐姐虽说在这酆神都上任不到三百年光阴,但在人间时也曾被称为人间最靓丽。”
说话间,苏临飞也曾回头望去,连个人形轮廓都没瞧见,只看见一双白皙的大手,这就有些惊悚了,他娘的,不会是这双手在说话吧?
听他的话,苏临飞质疑道:“若真如你所说,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那凭什么要听你的,说托梦就托梦?”
那声音爽朗笑道:“那当然是因为我的面子更大,上至三教百家,下至酆神都阎魔都好用的很。”
苏临飞一脸无语模样,还没傻到会信这种一听就是吹牛的鬼话,随后那只手牵起了他的手,这令他感觉一阵别扭,这只大手全然不似刚才那般有若千斤,苏临飞感觉很是绵软无力,稍一使劲就能挣脱开来,但苏临飞没那样做,一是他能感觉到那声音主人的善意,二是直觉告诉他最好不要那样做。
“去哪?”
苏临飞跟着那手的指引,向着一个方向走去,这都是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