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高琪递给自己的信,想着高琪刚才无比郑重认真的样子,和询问杜师兄的情形,毛杰暗道:“要不现在就给师兄送去吧?不要耽误了高师兄的事情。”却不知正是这样的念头造就了阴差阳错的以后,让杜辛不知是喜不知是忧的以后。
杜辛拿到信的时候一脸的迷茫,他回家后刚准备打坐纳气,毕竟自己已经通脉,连续双脉后便是感悟气海凝聚神湖了。
他白天实在没有时间,本想全心的练武,可是却不愿辜负师傅的厚望,所以仍只有晚上才能沉下心来好好的练习,本以为会很累,可是静坐纳气后反而会神清气明,有时比睡觉更有效,便一直这么坚持了下来。
更何况还有一个师弟在刺激着自己,只是自己没有技法,只有秘卷上的几式拳法,杜辛便一有空闲就和高琪练习,至今已是熟记于心,甚至无意识的情况下也能用出。
所以听到毛杰师弟叫门,还以为是药堂有了重病人,林师傅处理不来,但却没想到是一封信,一封高琪的信。
想来这还是第一次收到高琪的信,杜辛还兀自好笑,想着不就是今天没见到吗?怎么还写信了?以前高琪自己外出打猎的时候经常不见啊?甚至有时候半个月。
想到这里杜辛突然一愣,高琪打猎?昨日梁大哥才说遇到巨猿,当时高琪便心想去和那建猿比试一番,今日高琪未曾到药堂,现在又送了信,不是他已经去了吧?
想到这里杜辛赶忙打开信读了起来,只见信里写道:
“师兄,师弟闻人之一世万般磊落,需逆风而行,拾万阶而上,今因一妖物而恐惧扰心,方自知浅薄。须知无所恐惧方可登万丈之峰,今念昨日之猿,耻之,故欲百里外与之一战,必使之败于我手。已携手同行之人,路途熟稔,万事俱备,但近日无暇药堂,事毕即回,代问师父好,另,师兄看到此信时,弟已于城外赤山之顶,师兄勿忧,弟必回。弟琪字。”
杜辛看后心生寒意,最担心的事情出现了,高琪还是去了,而且还没有带上梁大哥,他武力虽然比梁大哥要好些,但是生死之战却未必能胜的过梁大哥,毕竟平时兄弟间相争总是留有余地的,这可怎生是好?
想到这里杜辛就想着去叫梁彬他们,突然又想到,毛杰半夜送来,恐怕高琪还未走出赤山,我何不去劝阻他呢?
今夜他只能在赤山脚下休息,劝阻回来即可,虽然夜已深,但是自己经常外出赤山采药,赤山无比熟悉,况且自己业已通脉,寻常野物伤不了自己。想到这里杜辛便决定自己立刻去劝阻高琪,相信高琪还是会听自己的话的。
杜辛将那封信放进怀中,看着窗外的月光,杜辛拿起了三年前捡起的那个铜镜,铜镜上的裂纹更多了,好在能看清人样。
拿它的目的是这个镜子在夜间也能发光,杜辛曾拿他向师傅请教,没曾想到师傅、林师傅都未曾认得是何物打造,于是杜辛便把他拿回家中,也因为这个缘故,便一直不曾丢掉,不然这三年民安堂中杜辛为大弟子,蒲老已经基本卸下担子,杜辛怎地还买不到一把好的铜镜?没想到今日正好派上用场。
杜辛走过镇子中间的大道,赤山位于这个镇子东面,正好于杜辛家相反,整个镇子方园几十里,虽说是镇子也仅仅比外面多了一圈城墙,东西南北四面各有一个城门,城门上仅书一字,中央的央。不知是什么意思。
夜间万籁俱寂,好在有月悬于头顶,发
出苍白的光,仅仅镇中的居民家时有发出几声鸡鸣犬吠,映衬的这个夜更加的静,突然杜辛想到前段时间不知谁咏颂出的一句话“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城门是没有人守卫的,白日也是如此,更何况夜间。
城门沉重,开启时声音颇大,杜辛自己也不想在夜间吵醒别人便沿着城墙攀墙而上,待跃下城门后回头望去,只见城门中的央字兀自发着惨淡的光,让人能看的清楚。
这个字白日里杜辛看过数次,夜间还是第一次看到,感觉和夜间不同,夜色衬托的它显得更加古朴、厚重,仿佛藏着无数的秘密,穆然杜辛定在了当下,这不是和那个镜子一样吗?想着想着便失了神,恍惚间耳边好似传来一句呐喊声“此去,不归!此去,不归!此去,不归……”
仿佛从极远处原来,又仿佛在耳边响起。杜辛猛地惊醒了过来,浑身被冷汗浸湿,四处观望却什么也没有,甚至没有鸟鸣声、没有虫鸣声,更别提人了。
忽然杜辛想起几年己做的一个奇怪的梦,梦里面自己是一个婴儿,眼前有无数把刀向自己砍来,身边仅仅有一个手臂,当时醒后并没有多想,这些年过去也早已淡忘,不知为何又想到这个。
甩了甩头,醒过神,再看去,央字似乎淡了很多,杜辛想到还要赶去赤山,便用力看向这个字,记下它的轮廓后飞身向赤山奔去。
随着路越老越窄,赤山已经在望,杜辛夜间也不敢高声呼叫,仅仅去了自己和高琪经常去到的地方。
平日里两人来这里猎取野物,也会寻觅一处有水、有洞的地方烧烤食物,有时也会在洞里休息片刻。
高琪是富家子弟,自小没有过风餐露宿,即便这次下定决心来此,恐怕也不会露宿野外,那么自己从前与他一起歇脚的无名山洞恐怕是最好的地方了,况且听高琪的意思还有仆人相伴,人数必不会少。
而那个山洞也是最为广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