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道:“那个叫楼泽的家伙,一个大男人竟然学小孩子告状。”
楼寒轻道:“不听话的孩子,早晚会受罚。”
锦书阴森地哼哼笑了几声。
楼寒转身时故意脚抬高,拖鞋落地时传出拍打的‘啪’声。
这声响引起了楼下几人的注意。
“谁?”
楼宗注意到了楼寒,一张脸立刻布满了冰霜。“你竟然偷听?!”
“你说得那么大声,我又不聋。”楼寒手搭在二楼的栏杆上,撑着脸。
楼泽白了他一眼:“爸,你看他那样子,哪有我十万分之一好!”
楼宗的眼神充满嫌恶,根本不像在看自己的孩子,而是像仇人。
楼寒托着脸,犀利的眸丝毫不示弱。
蓝一娟皱起眉头,柔声道:“小楼寒,你怎么跟爸爸说话呢?”
“你也不小了,是时候学会懂事了,你爸爸他工作了一天,你怎么还给他添乱呢?”
那话说得,他可真不孝。
“是啊,我又不像某些人。一边说我是野种,一边又要我尽孝道。”
蓝一娟脸色有些难看。
“楼寒,你一天天的吃枪药了成天这么对待我妈!”楼泽把蓝一娟护在身后,怒道。
“你给我下来!”楼宗一声厉喝,楼泽也吓了一跳。
太吓人了。
楼寒慢慢地走下来。
他身体还是有些虚弱,脸色并不如以往那样红润。
“向你妈妈道歉!”
“谁?”
楼宗气得青筋都在跳动,他指着蓝一娟:“我让你给你妈道歉!听见没有!?”
楼寒露出不解的眼神:“但是我又没骂她,为什么要道歉?”
“三哥和她愿意对号入座我也没……”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响彻大厅。
静……
静了。
他的脸颊被打得偏到一边。
蓝一娟捂着嘴,却是差点笑出了声。
楼寒瞥眼,嘴角勾起邪肆的弧度,似嘲讽,似轻蔑。
她眸中略紧张,瞬间开始表演,连忙跑过去挡在他身前。“阿宗!你怎么能打孩子呢!小楼寒也没怎么样,顶多是暗讽我几句。”
“我不是他亲生母亲,是他的继母,他肯定心里有计较。看在这孩子从小没有母亲,也看在我的份儿上,别怪他了……”
楼寒几乎要鼓掌了。
瞧瞧,说的可真好听。
一声拐杖敲地。
“又闹什么!?”
楼老爷子肃杀的口气,让楼宗也不由得心里一紧。
蓝一娟似有些怕,拉住楼宗的衣袖,似乎这样能多一些安全感。
这让楼宗很受用。
他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楼寒心中叹,对原配薄情寡义,对小三倒是重情重义。
“楼寒,你跟我来。”楼老爷子伸出拐杖指了指他。
楼寒没看他们,慢慢走上去。
两人来到了书房。
楼老爷子的脸也瞬间垮了下来。“你我是合作关系,希望你在楼家能够安分点,如果再有下一次闹腾,我想我得拿回点什么了。”那双鹰眸带着利益的污浊。
楼寒反而笑:“您老家里的人,怎么还不清楚呢。”
楼老爷子脸更黑了。
“如果你还想要自由选配妻子的权利,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可是你让我走的,别说我不把你放眼里。”也确实,没怎么放在眼里过。
但那地图,无论如何,楼家也拿不到。
他刚刚走出书房,楼泽就溜了进去。
“祖父!”他负手站在一旁,带了点儿讨好的姿态。
楼老爷子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你小子又有什么事情?”这是他最有出息的儿子的唯一的孩子,再如何不成器,也比楼寒强。
楼泽立马坐到他旁边。
“瞧您说的,我就不能到书房跟您谈谈天吗?”
“行了行了,有事儿快说吧。”楼老爷子毫不客气地拆穿了他。
楼泽轻咳:“祖父,您真是的。”
他掏出手机,放大图片,正是楼寒与花翘隔着大门的照片。
“今天有个女生来找他,祖父,我怀疑楼寒恋爱了。”
“他过去找她不知道跑得多快呢。”
楼老爷子的目光逐渐幽深起来。
“这个小女娃娃,有点眼熟啊……”
在哪儿见过来着?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楼泽看着楼老爷子转载了图片。
他嘴角勾起胜利的笑容。
楼泽了解他祖父,他说着让楼寒自己选配妻子,说着合作,却想要掌控他的婚姻,掌控他整个人。
简单来说,便是想让他做楼家一条免费的狗。
他给自己的狐朋狗友们打了个电话。
“喂,楼三爷,您老有什么吩咐?”
“世高最近有什么活动吗?”他放大图片后看到了‘申请表’三个字。
“啊,世高和附中,最近要进行联谊赛,就在后天。”
贺如曦与花翘在礼堂练习合奏。
选的曲目是《rainning》很抒情的一首曲子,钢琴小提琴加大提琴。
花翘无论是大提琴还是小提琴都不错,最终商议过后,为了迎合开场,还是选择了音色更明的小提琴,大提琴部分也可用其代替。
“稍等一下。”贺如曦摆好曲谱。
“开始吧。”
不约而同,礼堂中围观的人也陷入了寂静。
舒缓的钢琴声响起,傅朝云看着贺如曦的手指在钢琴上如同精灵般跳跃。
他不由得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