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心里有数。”顾文修见她沉闷的样子,亲昵的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
依依不舍许久,莫雨儿目送顾文修开车离开。
吃过早饭,她打算上楼再休息一下,可一躺下就怎么都睡不着。
恍然瞥到床边立着的一张照片,照片里是她们三个在餐厅的合照,那时候张欣还没有嫁给林慕,林柒也还没有心动的人,她们三个每天都过得潇洒自如,有任何不愉快的,三人聚在一起就全部烟消云散。
可是,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为什么她们突然就阴阳相隔了。
如果人有预知未来的能力,那些意外是不是都可以避免,悲伤和难过会不会也跟着消失?
眼泪顺着脸颊划了下来,掉落在相框上,一点点晕开,又汇聚在一起。
今天的莫雨儿格外的想林柒,不知道是阴雨天的缘故还是因为刚才与顾文修不经意的话题。
你在那边还好吗?
莫雨儿自言自语着,一遍又一遍擦拭相框……
后来,莫雨儿换上行装去了李朝宗的住所。
顾文修的手下已经从林柒下葬的那天跟到了现在,莫雨儿去的时候,几个人仍然神采奕奕的站在门口守着。
莫雨儿问,“他一直都没有出过门吗?”
“是的夫人。”
“我可以进去吗?”
“可是可以,不过夫人要小心。”
“我知道了。”
莫雨儿回应着,随着保镖打开门,她踏进了李朝宗的屋子。
又是一片狼籍,情况比当初跟林柒吵架的时候还严重。
她寻找着落脚点缓缓的前行,走到客厅的时候看到沙发旁坐着一个醉醺醺,满脸胡子,身旁还堆放着各种啤酒瓶的男人。
莫雨儿就伫立在原地,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颓然不堪的男人。
半响,李朝宗抬眸看见了她,却又迅速把目光转到了别处,沉闷地喝完了一瓶酒,然后扔到墙角。
嘭的一声响,酒瓶碎成了渣。
突然的动静让外面的保镖冲了进来,莫雨儿回头,平静的说了句,“我没事,出去吧。”
保镖退出去后,莫雨儿大步的走了过去,好似脚下并没有那些障碍物。
走到李朝宗跟前,她一把夺去他手中的酒瓶。
“给我。”李朝宗试图把酒瓶夺回去,可已经烂醉的他连说话都不清不楚,更不要说站起来。
“还要喝多久?”
墙角的酒瓶已经堆成了山,而茶几上的餐食完好地摆放着,就连包装着的筷子都没拆。
”不用你管,我有分寸。”
说着,李朝宗随处摸到了一瓶未开的酒,刚要打开又被莫雨儿抢了过去。
“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难道要把自己喝死了才甘心吗!”
看他消瘦的脸庞没有一点精气神,莫雨儿即担心又气愤。
“把酒给我,我不要你管。”李朝宗撑着沙发准备站起来,然而试了几次都没能顺利站起来。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放弃。
见李朝宗为了喝酒麻痹自己已经失去失望,气愤不已的莫雨儿举起酒瓶就往嘴里送。
那一刻,李朝宗似乎清醒过来一般,猛然站起一把拍到莫雨儿送到嘴边的酒瓶,“你疯了,知不知道自己怀着孕不能喝酒!”
他低吼着,带着血丝的眼睛藏着紧张。
莫雨儿苦笑,拧着眉头说:“疯了的人是你,不是我。”
“我说了不用你管。”
李朝宗瘫坐下来,缓缓闭上了眼。
莫雨儿把剩下的酒瓶放下,拿开李朝宗沙发周围的垃圾坐了下来,“你到底还要这样多久?林柒要是看到你这样的话,她一定心痛死了。”
李朝宗没有回话,眼睛紧紧闭着。
空气中弥漫的悲伤和凄凉一直不断扩散,当莫雨儿看到杂乱无章的一堆东西里有一对银色的戒指时,鼻头一酸,一片雾气让她眼前模糊了起来。
半响,她克制悲伤整理好沉重的心情后,拿起那对戒指又从包里拿出纸巾小心擦拭,“我还记得当初你们打算结婚的时候,小柒跟我分享了她既期待又紧张的心情,那时候她眼里透出来的纯真和可爱是最耀眼的,也在那个时候,我看到她爱你胜过爱自己,如果她知道因为自己的离开让你痛苦不已,她一定也会非常的难过。”
说完这番话,莫雨儿已经擦好了其中一个戒指。
“我知道所有人都没有资格劝你,也没有人能体会到你的无奈和伤痛,可我包括其他人都希望你在不舍她离开的同时可以振作起来,没人逼你忘记她,她也一直活在我们的世界里,活在我们的心里,如果你不想她在天上也不快乐,就请你快点好起来。”
一对戒指都擦好后,莫雨儿小心翼翼的把它们放在了李朝宗的手心里。
她盯着戒指,欣然道:“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帮你,她的离开是我们所有人都感到意外和心痛的,但生活还要继续,她一定不希望你糟践自己,你跟她曾经应该说过很多对未来的期许,她带着遗憾离开,肯定很希望你能带着属于你们两个的期许走下去,把她留在人间的遗憾都完成了。”
把该说的都说完,莫雨儿默默打扫起了房间。
李朝宗就一直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好似已经睡了过去,但其实在莫雨儿说那番话的时候,滚烫的泪水早已从眼角流了出来,那对含有无数意义的戒指也被他紧紧攒在了手心。
怀着孕的莫雨儿行动不是很方便,一直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