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本王小时候上树掏鸟蛋的时候还被树枝划破了皮呢,也活蹦乱跳了这么多年,身体不仅没出过问题反而愈发康健,让宁贼愈发心惊胆寒。
只不过那一次就有些不同,因为我的下属找来一个乡野村医。那个村医也不是来替我瞧病,而是替徐光照治肚子疼。但是怪就怪在他没去认真看那躺在军帐中疼得打滚宛如来了葵水的女人的徐光照,而是一眼就瞧上了在一旁吃着桂花糕故意馋徐光照的本王。
那个村医神情激动,胡子都要飞起来,指着本王因没穿好外袍而露出的心窝牙齿打颤道:“可惜了可惜了,这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哇,竟活不过三十三哇。”
本王将将拿起来的桂花糕,一个力道没有控制住,被捏得稀碎:“你说啥?”
床上方才还四处打滚仿佛要生的徐光照,闻言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两眼放光,亦道:“你说啥?”
村医摸了摸胡子,盯着我的心窝,神色愈发惋惜:“你这道伤哇……”
本王权当他是乡野骗子,故意卖弄玄虚,于是阴森森一笑:“本王这道伤怎么了?承蒙这位先生对本王这道伤注意得及时,不然它自己就快愈合好了。”
那村医惊了一跳,转头看向生龙活虎的徐光照:“这位真是王爷?”
徐光照点头如捣蒜:“是,是王爷,我们这儿最大的官。”
村医便啧啧两声,不无叹惋道:“按理说王爷身边应当侍从无数,不该遭此劫难。”他让我躺下,拿出雪白一片绢帕将我心窝处那渗出来的几滴血给擦掉,这么简单的伤口处理动作,他坐下来竟叹了三次气。
本王腾的一声坐起来,差点学了徐光照来个鲤鱼打挺证明自己没毛病:“你别给本王弄这一套,本王活不活得过三十三岁本王自己心里跟明镜似的。”
站起身来正要走,却被他拦住。
“这位王爷,敢问您有没有听过……有一群人,专门做取野鸡内丹、卖之得利的勾当。”
我转身,拧眉,不可思议道:“你说啥?”
“就是王爷现在好比那野鸡,你被人……”
我的手按在了腰间宝剑上,徐光照在我身旁咯咯地笑,我听到自己愈发不镇定的声音:“你说谁好比野鸡?”
村医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嗨,你看小人这张嘴。我是说殿下身上的珍贵罕见地宝贝,被人盗走了。”他怕我不信,指了指我心窝处那个伤口,“古南国有神胶,涂于溃烂、划伤的肌肤上两个时辰便可生新肉、长新皮,重生的皮肉与病人身上的皮肤毫无二致,便是神仙世也难以辨别出。但是,只要这胶生的皮肉被利器割破,不久便会颓败,应当及早揭开……”
说罢他指尖生出匕首,眼疾手快照着本王心窝处挑下一块皮。
我大惊低头,看到心头上,活生生一个三寸长的刀口。
“心头的刀口不好长住啊。”那医生皱眉喟叹,“而且,你原本藏在这里面的珍宝,已经不在了。你没有几年寿命了。”
本王被这一连串的信息给激得说不出什么话来。
过了良久才问:“我真的不是野鸡,我也没有内丹,我为何……”
他拱手一拜:“王爷大人,不知您有没有听说过贩卖人体器官,你可能被人给卖过,除非找回那宝贝来,否则您真的活不过三十三。”
可他娘的。
“本王丢的啥自己也不知道。”
徐光照皱眉询问:“不知神医还有什么办法?”
“那王爷还可以……整理心情,接受现实。尽余生好吃好喝寻欢作乐,也不枉来人间光顾一场。”
哦。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