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臣被苏珊的无理气的面色阴寒,低头瞥见李依研哭累,蜷着身子睡着了。怕说话惊着她,轻轻拉过被子盖上,转身钳住苏珊的胳膊,一路愤愤地把她拉到病房外。
现在就剩他们两人,说话也毫不顾忌,柳安臣气呼呼地嗔怒道“苏珊,你怎么这么多事,我和依研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多嘴。你走吧,这里不需要你了。感谢你这段时间的帮助,我给你账户里划了笔钱,作为你照顾依研的补偿。”
苏珊被柳安臣无辜迁怒,委屈劲十足地憋着嘴,低声念叨“安臣,你醒醒吧,别自欺欺人了,她根本不爱你,真心爱你的人是我,就让我留在你身边吧。只要你不赶我走,我不介意和她一起分享你。”苏珊说完觉得自己快卑微到尘埃里,只要能赢得柳安臣的心,哪怕一丁点的同情怜悯,她都觉得值得。
柳安臣嗤笑一声,压低声音吼道“可我不爱你,往后的余生很长,我有很多时间和法子让依研爱我,我不可能把你继续留在身边,你走吧。”
苏珊定定地矗立在原地,面色苍白,形如枯槁,这两天柳安臣一刻不停地守着李依研,而她分分秒秒地照顾柳安臣。可这条追爱链条是单向的,李依研无需任何讨好,就能得到柳安臣全部的爱,哪怕是他的命,即使苏珊付出再多,得到的只是一次次无情的驱赶。
爱情就是如此残忍,她恨、她怨,最终都化为无声的叹息。
虽然再次被柳安臣张口撵,苏珊依然不死心,就是不想离开这个男人。倔强地用手摸一把眼泪,透过玻璃窗,恨恨地瞪了一眼蜷缩在床上昏睡过去的李依研,扭头冲着柳安臣低声呜咽,“安臣,你醒醒吧,三年的时间她都没爱上你,你还想不明白吗?她心里始终是沈秋寒,即使你付出再多,都是徒劳。”
柳安臣瞪着血红的双眸,声音发颤“苏珊,别跟我提沈秋寒,他已经死了,就算依研心里有过他,今后也会逐渐被我代替。
倒是你,要有自知之明,这几年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我从没给过你机会,以后也不会,我不爱你,你死了这条心吧。一会依研醒来看见你会心烦,你走吧。”
苏珊见柳安臣眼眸里起了杀气,知道自己机会渺茫,索性拿出最后一张王牌“安臣,实不相瞒,这么些年,因为爱你,我一直偷偷观察你,雇人调查你。
大约四年前,你就不再是个单纯的外科医生,半夜偷偷做飞机离开,第二天早晨又回来。你那些小动作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我知道你台面下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包括前两天炸了木屋别墅。我不知道你引诱谁去了那里,但肯定是对李依研很重要的人。如果李依研知道你的这些所作所为,她还会原谅你,重新接受你,和你一生一世吗?你做梦吧。”
柳安臣自认为这几年一边是医生,一边是安爷,隐藏的很好,除了柳家,外人根本不知道,没想到苏珊知道实情,还威胁他。
极力忍住掏枪的冲动,气的一手掐着苏珊的脖子,咬牙切齿地吼道“你这个女人,是个什么东西,胆敢调查我。竟然你知道这么多,就应该清楚我有多心狠手辣,狠戾无情,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苏珊被扼住脖颈,说不出话,脸憋的红红的,惊恐让她不住地流泪,眼神哀怨和无助。
柳安臣做了几年安爷,可骨子里还是温和心善,从没亲手杀人,血溅眼前。此时见到苏珊可怜兮兮的样子,想到她这些年对自己的一往情深,心一软,倏然松开了手,咬牙切齿道“滚,再让我看见你,一定杀了你,我说到做到。”
苏珊看着冷酷无情的柳安臣,知道他是来真的,自己再不离开这里,真的会被他掐死,流着泪绝望地跑出了医院。
柳安臣看见苏珊消失在楼道口,提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这个女人让他无言以对,李依研对自己要有她一半的热情都会让他心满意足,只可惜她不是她。
隔着玻璃窗,瞥见李依研还在沉睡,脸颊挂着泪痕,柳安臣烦躁不已,转身坐到门口的沙发上,点了根烟,猛猛地吸了两口。
走到如今这一步,终归喜悦大于哀伤,释然一笑,可以筹划与李依研的美好未来了。
这家医院柳安臣是股东,自从李依研住进来,整个顶层都是他专用。
李依研的流产手术是柳安臣亲自做的,出血少,创面小,恢复会很快。她动脉断裂导致的失血性休克,在紧急输血和药物治疗下,血色素很快升了上来,就是身体虚弱,需要静养。
现在对柳安臣有威胁的人基本都消失了,可他还是不放心,担心苏珊回来捣乱,决定明天一早带李依研离开医院。
离开医院不能回国,木屋别墅也被炸了,想到李依研最讨厌被限制自由,决定带她去欧洲,去一处开阔的美景胜地。她曾经说过很喜欢阿尔卑斯山。那里是个不错的选择,可以带她建一座庭院,无忧无虑地生活,再也不会有人打扰。
无限遐想,仿佛已经和她站在阿尔卑斯山脉脚下,蓝天、白云、草地、野花……忍不住抿唇笑了。
正低头抽着烟思量明日的行程,一个东西忽然抵在后脑勺上,心里咯噔一声,抬手欲拔腰间别的枪,谁知来人比他更快,枪已经被缴了。
“别动!”
柳安臣偏头瞥了一眼,竟然是沈秋寒的手下李牧,他不是应该在木屋别墅被炸死吗?
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抬眸瞥见面前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