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威十七年五月的最后一天,武陵亲军突然全军北进,攻打北朝前线主帅肖进武所在的广安城。
北朝各路援军快速反应,迅速集结超过三十万大军,凭借兵力和地形优势,在付出了比南朝大军多一倍有余的伤亡之后,京师十二卫暂时击退武陵亲军,保住了广安,双方再度开始对峙。
然而谁都明白,这一次的进攻以试探居多,南朝大军休整完毕,必然会发起更猛烈地进攻,真正的考验就快到了。
广安城的帅府之中,肖进武正仔细研究着沙盘,他已经两日两夜没有合眼,双目之中满是血丝。
突然,高德勇急匆匆地走进了帅府,凑到肖进武耳边道:“大帅,派出去寻找天启卫的人回来了。”
肖进武一愣:“这才几日,怎么就回来了?”
高德勇道:“说是在四十里外找到一个的叫徐安歌的人,自称是徐锐的伴当。”
“徐安歌?他人在哪里?”
肖进武一惊,连忙问到。
高德勇道:“就在门外。”
“快让他进来!”
肖进武惊呼一声,连忙扔下手里的小旗,往外迎了几步,自从战斗打响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徐锐的消息,如何能不叫他惊喜万分?
安歌从房门外走了进来,这一路他只带了两个亲卫,乔装打扮秘密穿越战区,算是吃尽了苦头,赶到广安城的时候他早已是灰头土脸,肮脏不堪,犹如逃避兵灾的难民。
但即便如此,肖进武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安歌,大喜道:“安歌,真的是你,徐锐怎样了?”
安歌单膝下跪,朝肖进武抱拳道:“安歌见过大帅,我家少爷一切安好,他让我代他向您问好!”
肖进武上下打量着安歌,离开京城之前,这个十几岁的少年还稚气未脱,但此时一见却已经有了几分坚毅。
肖进武对这样的变化实在太熟悉了,那正是经过血与火的淬炼才能实现的蜕变,看来天启卫这段时间一定打了不少硬仗。
“快起来,跟我说说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肖进武将安歌拉到椅子上坐下,迫不及待地问。
安歌也不隐瞒,将天启卫进入西川之后的始末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听到天启卫猝不及防之下竟以不足一千人马大战数万武陵亲军,而且斩敌三千,守住了阵地。
不光是肖进武,就连一旁的高德勇都听得心潮澎湃,拍案叫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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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肖进武豁然起身,兴奋道:“天启卫一场大捷不但挫了南朝大军的锐气,更是将南朝大军拖在西川二十余日,为我军从容布防争取了宝贵的时间,当属我军表率!”
他略一沉吟,又道:“我来问你,此事可有人证?”
安歌道:“离开西川之前我军在曾在天河关的溃兵之中大肆宣传此事,应该在西川已经传开,另外天启卫所斩之敌皆已割耳为证,就在和春县城之中,若是还有人不信,大可以抓个南朝俘虏随便一问,此战作不得假!”
“好!”
肖进武合掌大笑,对高德勇道:“立刻将此事写成奏报,一式两份,一份速报圣上,另一份通报全军,激励士气!”
“属下遵命!”
高德勇大笑一声领命而去。
他前脚一走,安歌又连忙说道:“大帅,天启卫眼下弹尽粮绝,急需药品和dàn yào补给,各类dàn yào都由兵部武库司制造,我不能在此就留,得尽快前往京城一趟。”
听他这样一说,肖进武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安歌心中立刻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心虚地问:“看大帅的模样,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肖进武看了看安歌,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我问你,天启卫出了西川之后是不是曾炮轰过万隆城?”
安歌点了点头:“万隆城污蔑我军投敌,拒不开门,我军当时弹尽粮绝,急需粮草,不得已之下只能出此下策。”
肖进武叹了口气:“原来是真的,坏就坏在这了。”
“大帅什么意思?”
安歌不明所以地问。
肖进武摇了摇头道:“万隆知府周春控诉徐锐投降南朝,并大举进攻万隆城的奏疏不日前已经送到了京城,圣上闻讯大怒,已经通令全军彻查此事。”
“什么?!”
安歌大惊道:“我军在前浴血奋战,无论战况多么绝望,从未有一人投敌,用血肉之躯将十数万南朝大军拖在西川,朝廷怎能如此待我?!”
肖进武拍了拍安歌的肩膀道:“小子,稍安勿躁,无论如何徐锐炮击万隆城之事总是有的。
实话告诉你,和奏折一同送进宫的还有一枚炮弹弹壳,火炮乃是绝密之物,有此弹壳便是铁证,换个人早就被诛了九族,但对徐锐,圣上却只说彻查,这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女尊之倾城王女乱天下
安歌冷哼一声:“将士在前线拼死守卫国土,却有人在后面暗射冷箭,无论如何都叫人心寒,我不知道圣上想什么,我只知道那些大头兵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有多不容易!”
肖进武摇了摇头道:“事已至此,你还能怎样?与其在这里发牢骚,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善后。”
“善后?”
安歌一愣。
肖进武道:“我相信徐锐没有投敌,圣上如何相信?就算圣上相信,满朝文武又要如何相信?只要有人不信,你想要的补给便绝不可能送到徐锐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