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她和丞相父子本就有矛盾,就算没有矛盾,她身为太子,遇见这样的事情也决不能姑息!
在她来到这里之前,还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遭到了黎云杰的荼毒!
更不知他仗着有个丞相姑父,就做了多少为非作歹的事!
对于这样的人,她怎能姑息?
面对沈长歌的质问,黎耀宏顿时哑口无言。
心中也有些懊恼,刚才竟把那话给说出来了。
“殿下明察,草民并非此意。”黎耀宏试着辩解,“草民怎敢威胁殿下?就算借草民一百二十个胆子,草民也不敢做这种事啊!”
“那你的意思,便是想让本宫看在丞相的面子上放过你们?”沈长歌微微弯腰看着他。
黎耀宏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承认?
太子肯定会大怒。
不承认?
那太子肯定不会就此放过他们。
如此这般看来,他们今次是肯定难逃此劫啊!
“殿下,草民不是这个意思。”
“那本宫倒想问问,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草民……”
见他说不出来,沈长歌冷哼道:“你们犯了事,还敢在本宫面前搬出丞相当挡箭牌。怎么?在你们眼里,本宫还要顾忌着丞相不成?”
黎耀宏低垂着头,愈发后悔刚才的一时冲动,口无遮拦。
这下好了,不仅自己脱不了身,只怕还会连累丞相。
如若被丞相知道了,只怕今后丞相会放弃他们黎家。
“殿下明察,草民绝不敢这么想。”
“少废话。”沈长歌直起身来,厉声道,“跟本宫求情没用!你们若是不想死的太惨,最好把你们这些年的罪行一一交代清楚。别想着隐瞒,本宫若想查,定会给你们查个底朝天!”
说着,她不再看二人一眼,转而对夏知府道:“夏知府,你该怎么审就怎么审。”
“是,是。”夏知府应了一声,便开始审问起来。
沈长歌走回到座位上坐下,微微凑头靠近沈奕卿,低声道:“皇叔,我刚才的表现怎么样?够气势吧?”
“嗯,还不错。”沈奕卿点评道,嘴角却是止不住地向上扬了扬。
沈长歌没注意到他嘴角的笑意,咋舌道:“能从皇叔的口中听到还不错三个字,着实不易,看来我刚才的表现很好。”
沈奕卿扭头看她一眼,见她的神情间带着一丝得意,他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许是刚才沈长歌的那一通威吓起了作用,又或者是黎耀宏父子二人知道在劫难逃,便很老实地交代了这些年来他们所犯下的事。
沈长歌听了他们的交代后,也忍不住有些惊讶。
没想到这父子二人犯的事还真不少。
夏知府在审问过后,判了黎耀宏监禁两年,黎云杰监禁五年。
黎耀宏虽也犯了不少事,但情节不似黎云杰那般严重,故而,对他的判刑相对较轻。
末了,夏知府小心翼翼地询问二人:“殿下,王爷,二位觉得这样的审判,可以吗?”
沈长歌对东吴国的律法其实了解得并不多,自然也就不清楚,这样的审判算是轻还是重。
因此,她便没有回答,而是扭头看向沈奕卿。
沈奕卿缓缓出声:“两年?五年?夏知府,你可真够宽宏大量。”
语气中满是讥讽和不满。
夏知府顿时被吓到了,瑟瑟发抖道:“还请王爷明示。”
“且不说此二人这些年犯了多少事,单凭他们对太子动手,这便是杀头的大罪!”沈奕卿冷声道,“夏知府却只判他们两年和五年。夏知府这般心慈仁厚,还真是让本王敬佩。”
言语中的讥讽不言而喻。
夏知府又如何听不出来,后背顿时爬上一层冷意。
“王爷息怒。”夏知府急忙起身跪下,“是下官的失误,只审问了他们这些年犯的事,竟忘了他们对殿下的不敬。此二人目无王法,竟敢谋害太子殿下,其罪当诛!下官以为,当将他们收押大牢,待批文下来后,便立即斩首。”
“此二人是由夏知府主审,夏知府认为该如何判,那便怎么判。”沈奕卿慢条斯理地说道,直接把锅甩给了夏知府。
夏知府暗自无语,却是不敢多言,忙起身坐回椅子上,用力一拍惊堂木道:“犯人黎耀宏黎云杰,目无法纪,作恶多端,按律当诛!来人,将此二人押入大牢,严加看管!”
伴随着夏知府的话音落下,黎家父子二人顿时就惊呆了。
黎云杰更是大呼出声:“知府大人饶命啊!我不想死!我不能死啊!”
随即,他看向黎耀宏,急声说道:“父亲,你不是写了信给姑父吗?父亲,你可一定要想想办法啊!孩儿不想死,我还不想死啊!”
黎耀宏瞥他一眼,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不想死?
他又何尝不想死?
可是,这乃是摄政王的意思。
东吴国谁人不知,当今圣上虽然在位,可整个朝政乃是摄政王一手把控。
摄政王要谁死,谁就必须死!
就算他写信给丞相,求丞相救他们又能怎样?
丞相怎么可能会为了他们,而得罪摄政王?
见黎耀宏没反应,黎云杰便转而膝行到沈长歌的面前,试图抓住她的衣摆。
却是被沈奕卿抢先一步,一脚踹开了。
被踹翻在地,黎云杰也顾不上其他,赶忙翻身起来,跪在二人的面前一个劲儿地磕头。
“殿下,王爷,饶命啊!草民愚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