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歌刚落座,坐在她左手边的沈奕卿便小声地问道:“怎么到现在才到?可是出什么事了?”
“睡过头了。”沈长歌无奈叹气。
沈奕卿顿时一阵忍俊不禁,好笑地摇摇头。
亏得他见她久久未到,还一直担心着呢,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
他刚准备再说话时,发现坐在沈长歌右手边的沈天华,忽然倾身看向沈长歌,似乎有话要对她说。
于是,沈奕卿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安静地看着沈天华。
“太子。”
“大皇兄有事?”沈长歌原本还在纳闷儿沈奕卿怎么欲言又止了,冷不防听到沈天华的声音倒是有些意外。
“太子这两日都没去太学院,可是因为什么事?是身体不适吗?”
他这突然的关心,出乎沈长歌的预料。
不过,她也不会单纯的以为,对方是真的在关心她。
虽不知道他怎会这么问,但她还是选择避重就轻地回答。
“不过是有点着凉罢了,不碍事,多谢大皇兄关心。”
“虽说只是着凉但也不是小事,最好还是传太医看看为好。”沈天华道。
沈长歌:“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没必要传太医。只是点着凉而已,这点小毛病就传太医,倒是显得本宫娇气了不是?”
她如今的身体,已经被调理得差不多了,若是被太医诊脉,太医肯定会猜出她是女人。
她可不能冒这个险。
沈天华也没有多言,道:“只要太子没事就好。”
反正他已经知道了太子是女人这个秘密,而且还有很重要的证物在手,就算不能怂恿太子去看太医,也无妨。
太医诊脉不过是多一个筹码而已。
两人说完话后便没再交谈,各怀心事地坐着。
突然,沈长歌感觉一道目光紧盯着她,似乎还有些着急。
她顺势望去,一眼就看见了满脸急切的司徒凛。
见她望着自己,司徒凛顿时松了口气,一个劲儿地对她使眼色,一会儿挤眉弄眼,一会儿又瞥向沈娉婷的方向。
沈长歌见状,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两下,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这位西楚三皇子,还真把她当感情顾问了不成?
现在对她使眼色,她也没办法啊!
她想帮他也不到时候不是。
于是,她只得向司徒凛投去一记稍安勿躁的目光。
司徒凛哪能冷静得下来,但就在他再次给沈长歌使眼色时,皇帝来了。
所有人起身行礼,迎接沈德的到来。
待到沈德落座后,众人才重新坐回座位上。
宴会的流程都相差无几,沈长歌百无聊赖地听着沈德和司徒凛客气来客气去的。
目光随意地扫视过在场的众人,她瞥了沈娉婷一眼,见她桌上的酒杯还满满当当的,一点没动过。
没动过怎么能行呢?
她可是特意让墨初将她准备好的药粉,放进沈娉婷的酒杯里,可不能让那些药就这么白白浪费了啊。
经她手配制的药,无色无味,能迅速溶于水,绝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
而以墨初的敏捷身手,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精准无比地放进沈娉婷的酒杯里。
所以,如今她只需要想办法,让沈娉婷喝下那杯酒就行。
视线一转,她看向坐在她对面的司徒凛,轻磕了两声,引起他的注意。
待司徒凛看向她时,她再冲他使眼色,瞥了瞥沈娉婷,又端起自己的酒杯,做出喝酒的动作来。
司徒凛顿时明白过来,沈长歌这是让自己向沈娉婷敬酒呢。
一想到明日自己就要回西楚国,却还没能拿下沈娉婷,他这心头便着急不已。
虽说不清楚沈长歌为何会让自己向沈娉婷敬酒,但只要有任何能与沈娉婷接触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
端起酒杯站起身来,司徒凛目光定定地注视着沈娉婷:“大公主,在下想敬你一杯,不知大公主能否赏脸?”
他这突然的举动让在场除沈长歌和沈奕卿之外的所有人都有些意外,也让沈娉婷的脸色微微一变。
但这等场合上,沈娉婷自是不会甩脸色直接拒绝司徒凛。
于是,也端起酒杯站了起来。
“三皇子,请。”
司徒凛顿时欣喜不已,直勾勾地望着她:“大公主请。”
随即,他仰头便是将杯中的酒水一口饮尽。
沈娉婷虽心里有些不情愿,但面上还是面带微笑地将酒喝下。
看着沈娉婷喝光了杯子里的酒,沈长歌满意地挑了挑眉头。
很好,也不枉费她昨夜熬了个通宵配药。
接下来,就让沈娉婷好好地感受下药效发作的滋味吧。
而龙座上的沈德,却是若有所思地瞥了司徒凛和沈娉婷一眼。
刚才二人的反应,他可是全看在眼里。
司徒凛那直白的目光,和热情的反应均没逃过他的眼睛。
他怎会看不出来,这司徒凛对大公主有意。
只是,这司徒凛的风评却并不怎么好,不然,他倒是可以成全了司徒凛,两个女儿都嫁去西楚国,那西楚国和东吴国的关系也会更加密切。
但眼下,他还是装什么都不知道吧。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宴会也愈发的热闹起来,婉转的曲乐声回荡在整个大殿里,身材婀娜的舞姬舞着曼妙的舞蹈。
众人各怀心事地喝着酒说着话。
而沈长歌的注意力却始终落在沈娉婷的身上,时不时瞥她一眼。
她亲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