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上去好高深……
颜如舜抹把冷汗,赶紧叫停:“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厉害了。”
这人平时言简意赅,一涉及专业,就滔滔不绝。建模的思路一个又一个,逻辑严谨缜密,真是叫人叹为观止。
“可是——”她一脸认真,“你就没想过直接发短信问我吗?”
辛微扬:“不是假设你手机没电了吗?”
“可是我会充电啊。”这是正常人都该有的思路,偏偏他这么厉害的脑袋想不到。
辛微扬明明面无表情,但颜如舜硬是从中看出几分窘态。
她抿着嘴笑,心里却想:科学家就是科学家,如果没有一颗绞尽脑汁总想自己解决问题的心,估计也达不到今天的高度。
然后又自我检讨:我等凡人就是太得过且过了啊!
辛微扬一直没接话。
生气了吗?
颜如舜赶紧转移话题:“对了,刚才在酒店门口等了很久吗?”
他倒是语气如常:“也没有,你打电话,我才从车上下来的。”
避重就轻的口吻,很可能在车里坐等不短的时间了。
颜如舜赶紧说:“真对不起了,下次你要喝多了,给我电话,我去接你。”
辛微扬瞟了她一眼:“你有车?”
“至少我可以给你当代驾,我有驾照的哦。”不知道是喝得太嗨还是工作告一段落心情放松的缘故,她两只脸蛋粉润透红,情绪高昂,话也特别多,“不过我有半年没摸过车了,你平时不用车的时候让我练练手,我保证给你当好司机。”
“练车可以,代驾就不用了,我一般不喝酒。”辛微扬答得很随意,并没有发觉自己的神情有点儿纵容。
颜如舜也没发现,她在奇怪:副院长应酬应该一大把吧,会不喝酒吗?
怀疑的小眼神在他身上兜了一圈,她猛地想起什么,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你对外都声称酒精过敏的。”
辛微扬但笑不语。
“太狡猾了!”颜如舜有点儿羡慕嫉妒恨,嘟囔着嘴说,“当领导就是好。”
像她这种小渣渣,要是领导举着酒杯过来,自己却声称酒精过敏,那就是典型的不识抬举,肯定要被穿小鞋的。
辛微扬宽慰她:“学校风气跟公司不太一样。”
她气馁:“也是哦。早知道我当初应该一口气读到硕士博士,然后去学校当老师。”说到这里,她眼睛突然一亮,“对了,我要是考你的研究生,能不能开个后门?”
他失笑:“我是博导。”
奶奶的,她连研究生还未必考得上呢。
颜如舜用眼神嫌弃了一下某个层次太高的人。
辛微扬继续说:“如果你真的想考研,我可以给你介绍其他导师。”
颜如舜又高兴起来:“太好了,明天请你吃饭啊。”
“但是,笔试过不了线,导师也帮不了忙的。你们公司做的就是电子通讯业务,你平时接触过相关的专业知识吗?”
“呃……”颜如舜哽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我是中文系毕业的,做秘书也不需要懂那么专业的东西啊。”
那就是一点儿专业基础都没有。
辛微扬安慰她:“专业考试其实也不难,我可以给你介绍辅导老师,只要大学高数过关,英语和政治对你应该不是问题吧。”
颜如舜:“……”
当初她就是为了不学高数,才选了中文专业。
“算了,我觉得我不适合你们这些理科专业。”她干笑两声,“我还是应该考虑那些不用考高数的专业。”
然后又立刻给自己打圆场:“毕竟,术业有专攻,要有人操心智商的事,也要有人操心情商的事。你说大学怎么就没有个情商专业什么的,不然我肯定能成高材生啊。”
说得她好像很有情商似的。
辛微扬觉得她那口气就像被人打了还自我安慰是儿子打老子的阿q一样,却不知道她的优越感就是针对他而言的。
等车到了锦园,辛微扬才突然发现:不知不觉地,他们竟然已经说了一路话。
都是些无足轻重的闲聊,甚至还有点儿家长里短的,以前他很不耐烦听母亲说这些。
但颜如舜的碎碎嘴,他怎么就没有厌烦?
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适应了她的叽叽喳喳呢?
还没等他想明白,颜如舜突然叫了一声。
他赶紧侧头看过去:“怎么了?”
她哭兮兮的望向他:“我的高跟鞋掉下车了。”
原来她穿着席地长裙和及膝的羽绒服,手上又提着包,上半身臃肿,下半身拖沓,行动颇为不便。
偏偏他的车是一辆v,底盘较轿车高。
颜如舜像毛毛虫一样扭了几下,没把自己扭下车,反而把一只高跟鞋甩了出去。
辛微扬无奈地下车帮她找鞋。
车库灯光昏暗,他打开手机手电筒,发现那只高跟鞋滚到了旁边那辆车的底盘下。
他只得趴在地上,伸手去拿。
颜如舜那里窸窸窣窣的,似乎是在探头查看他的进展。
突然,她“啊”的一声惊叫。
辛微扬只听到几声沉闷的撞击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重物砸中压实了。
还没等他呼痛,就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