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有电瓶车,可以送业主去周边近的地方,比较方便。
二十分钟后春兰姨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不少药,是诊所大夫开的。
顾历南给迟莞涂药的时候,对站在边上还在擦汗的春兰姨说,“家里的习惯就不用带到这边来了,阿莞吃不惯的也就不要做了,碱类食物她不能吃,以后要注意。”
春兰姨恍然大悟,“哦,少奶奶不能吃皮蛋哦。”
简文筠在旁边笑着喝茶,嘴里不无讽刺,“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这么娇贵也不好养呢。”
顾历南淡淡回一句,“好不好养我都能养,不劳你费心。”
眼看简文筠脸色就变了,春兰姨赶紧插话,“哎呀,差点忘了呢,太太,今天孙太太不是约了你上烘焙课吗?”
简文筠反应过来,霍然起身,“有这回事,我得赶紧准备走人了,可别让人家久等。”
春兰姨上楼去给简文筠拿包和外套了,简文筠就抱肘站在儿子儿媳跟前,一言不发看顾历南给迟莞涂药。
顾历南问迟莞,“现在好些了吗?”
迟莞点头,“凉凉的,蛮好。”
然后顾历南笑着,习惯性宠溺地摸迟莞脑袋。
简文筠又是一个白眼。
九点钟,简文筠和春兰姨离开,是顾家的司机来接的。
临走时春道,“衍之少爷我跟你说啊,你还是对太太好一点儿,这样她才会对少奶奶好一点儿啊。”
顾历南抽着烟,“我会在乎她对迟莞好不好?”
春兰姨啧一声,“不是你在不在乎,少奶奶始终嫁到顾家了呢,谁不想嫁个好人家,谁不想自己公公婆婆疼自己啊?你说是不是吧!”
顾历南眯眼吐着白烟,眼睛看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春兰姨拉他袖子的手松开,“回头多给太太打电话,让她知道你很喜欢少奶奶,知道你老婆的位置没人可以取代。”
“春兰!”
简文筠滑下车窗催促,“你在那里磨叽什么呀!这都几点了!”
“来了来了。”
春兰姨应着简文筠,最后对顾历南说,“那少爷,我就走了哈。”
顾历南这才温和了些,“你也照顾好自己。”
“好的呢。”
春兰姨依依不舍地上车,在车后镜里看衍之少爷进屋,关门。
虽不是自己生的,但喝她的奶长大的,少爷跟她,比跟自己母亲亲多了。
好在太太不会吃醋,毕竟拿她当一家人。
……
迟莞的手伤了,还蛮严重的,也就不打算出门了。
手背上起了水泡,是顾历南拿针消毒了给她挑破的,上了药,不能包纱布,就这样晾着,看着挺难看。
顾历南没去公司,就为了在家看着迟莞。手上一大堆事情要处理,让许征把资料给他带到家里来了。
十点钟的时候,已经陆陆续续来了十几个高管,而且来了之后就没人走。
迟莞一点都不想他在家,有时候想下楼去外面小花园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一走到楼梯就看见他和那些高管在客厅开会。
满满当当全是人,而且气氛严肃,顾历南面无表情坐在c位,所有人都围着他或汇报工作,或分析投资,全当这是会议室了。
十一点半,迟莞饿了,想点外卖又不好意思。一会儿外卖小哥送饭来的时候面对楼下那些西装革履表情凝重的商务人士,一定会被吓到。
早上手受伤了,也没胃口,最后只喝了半杯牛奶,这会儿迟莞是真饿了。
她回到房间,缩进了被窝,心想睡了就不饿了。
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正当迟莞迷迷糊糊的快睡着的时候,有人进屋来了。
“阿莞?”
这是谁的声音?他身上裹着一阵风似的,一靠近就让迟莞觉得冷。
“睡了吗阿莞?”
男人温和的嗓音在耳边,气息对着她的耳蜗,让迟莞觉得痒。
迟莞缓缓睁眼,视线逐渐清晰,她看见一张熟悉的男人脸。
她抬手,滚烫的指尖抚着那精瘦的英俊轮廓,沙哑的嗓子喊道,“仲曦。”
……
迟莞发烧了。
烧得挺严重的,医生过来看了,说是受凉外加提抗力差。
喂了药之后,顾历南在她床边守了三个小时,频繁地换着冰袋,烧总算是退下去了。
这是迟莞放假第一天,卫邵华肯定是要打电话来问一问的。
下午三点,卫邵华打通女儿电话,叫了一声阿莞,回应她的竟然是顾历南。
“阿莞生病了啊?是不是天气太冷了……一会儿我过来看看吧,那就麻烦你了衍之。”
挂了电话,顾历南起身去给迟莞换冰袋。
病来如山倒,在她越发昏沉快要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脑子里记得最清楚的那个人,叫纪仲曦。
……
别墅门口,卫邵华从车上下来。
一袭驼色羊绒大衣显得她个子高挑而挺拔,气质十分出众,胸前别着的维多利亚时期的古董胸针,更彰显其不俗的品味。
房子外的黑色雕花门在卫邵华来的时候已经开着了,进去之前,卫邵华嘱咐司机老梁,“你不用等我,阿莞病了我得照顾一下再回去,衍之毕竟是男人,照顾女孩子估计没太多经验。”
老梁呵呵地笑,“那可不一定哦。”
卫邵华笑着推开雕花黑门,进了别墅外面小花园。
此时迟莞已经醒了,坐在床上看电视。
手上扎着留置针,明天还得继续输液。
顾历南就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