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谁知道你会起什么心思呢。”九娘撇了撇嘴道。
“汪某还有些事,无暇前往。”汪麟也拱手道。
“呵呵,既然三位无暇,那就下次再会了。”王夫子也不以为意,笑呵呵说着,说着就欲同陈远转身离去。长桌那边,一时聚了不少人,施明、陈雄正忙着登记、发钱。
“喂,你们别走。话还没说完呢。”九娘急着叫道。
陈远有些气恼,但也停下了脚步。王夫子转过身来,道:“自蒙元攻占襄樊挥兵南下以来,千里江山,投降者大至一方统帅,小到知县知州,如吕文焕、范文虎、吕师夔等数不可胜数。忠于朝廷,抗击蒙元,以身询国的又有几人?我家大人所说,又错在何处?”
“那不是还有好些忠臣烈士吗!陈巡检就不能以偏概全,将朝廷说的一无是处。”九娘一把甩开女伴的手,大声嚷道。
陈远越发觉得自已没有看错,这个赵家的小妞还挺有个性的。看了看不远处,陈雄、施明两人,一个登记,一个发钱,做得有条不紊,也不用自已帮忙,于是素性笑着转过身来。
“好了。是我说的不对,这总行了吗。”陈远面带笑意道。
“哼,这样才差不多。”九娘松了口气道。
“所谓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英雄。这蒙元南下,欲灭我华夏大统,以中华之大,这仁人义士自然还是有的。”陈远肃然道,“然而也有些贪生怕死的败类。陈某认为,面对这千年未有之大变,咱们汉人可分为三种人,一种是为了自已荣华,甘愿做狗,为虎作伥的,咱们可称之为汉奸,如刘秉忠、董文柄、刘整、张弘焕、范文虎等;一种是忠贞不挠,抗击蒙元,不异赴死的,如江万里、汪有信、范天顺、张世杰等,当是我汉人中的精英,可称之为我汉民族的英雄。千古以来,正因这些民族的英雄,我汉族方能香火不绝,在华夏大地上繁衍生息。”陈雄正重道。
听得陈远这般说,九娘脸上和润了许多。一边的汪鳞也点头赞同。
“嗯,还有一种人呢?”见陈远没再说下去,九娘问道。
“还有一种人,就有许多了。如刚才的施员外一般,浑浑噩噩,只求保全性命,不敢反抗,或在蒙元的铁蹄下屈服,甘受奴役;或远避深山,不问世事,自欺欺人。”陈远打量了下眼下的三人,意味深地说道。一旁的汪麟瞬时脸就红了。
“好了,如今形势危急,陈某还有事在身,就恕不奉陪了,各位请便吧。”陈远说完,目光轻轻一扫,转身就欲离去。
“你,你别走,你是说我们就是第三种人!”九娘回过味来,气愤地道。
“那赵公子认为你是哪种人?”陈远反问道。
“我…我当然…哼,我自然是不会做蒙古人的狗的。”九娘道。
“那就是避居山林了。若蒙元人真灭了朝廷,这山山水水都在蒙元人治下,就是躲得再深,也还不是蒙元治下之奴?”陈远调侃道。
“哼,谁说我会做蒙元人的奴隶了,本公子就是死也不会让蒙元占便宜。”九哥恨恨道。
占便宜?呵呵,这女子!陈远心里颇为赞许,随口问道:“那汪兄呢,你想做哪种人?”
“我汪麟此生,绝不会做巡检口中的汉奸,也不会为蒙古人奴役。”汪麟正色道。
“那就是同志啦。”王夫子接口而道。
“同志?”
“就是志向相同。各位与我们一样,俱欲与蒙元人抗争的人,即为同志。”王夫子解释道,“有道是合则聚力,三位,既然都为同志,咱们还得多盘恒盘恒。咱们营中,正缺三位一般的少年英雄,三位何不加入我等?将蒙古鞑子赶回草原去?”
“这,汪某尚想入闽中探亲….”汪麟有些迟疑了。
“哎,汪兄弟这样说就有些不对了。现正形势危急,朝廷危亡,此诚危急存亡之时,有什么比救民于水火,救朝廷于危亡之事更重要的。汪兄弟刚才不是还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吗,难道汪兄也是那种说一套做一套的人?”王夫子挤兑道。
“王夫子,算了吧。说一套做一套的人,也非汪兄弟一个。咱们保安团,招得可都是真心实意,说到做到的英杰,没必要为难别人。”陈远也淡淡道。
陈远这句话说得轻飘飘,听得汪麟耳中却如雷鸣一般,脸皮涨得通红。看着周围盯着自已的乡民,自已一个应付不好,这就毁了。
“好。既然蒙巡检大人赏识,汪某且就呆在保安团试试。若他日,巡检大人未如今日所说一般,也请放汪某离去。”迟疑了好一会,汪麟一咬牙,说道。
“好,这才是咱们汉人的好男子。若他日你发现我违了今日之言,屈膝投了鞑子,你尽管用刀向我颈上砍来,陈某绝不躲闪。”陈远喜道。
现在保安团认识字的也就廖廖几个,这个应该是人才啊。至于令人不喜的封建士人作派,只要进了保安团,不怕改不了他。
“汪兄弟,你来我营中,就先帮着王夫子做宣传工作。”
“宣传工作?”
“对,如今蒙元人势大,我们还要唤起更多的人起来与蒙古鞑子斗。这就得靠宣传。我有个想法,外面有好些忠臣义士,为蒙元人所害,可他们名声不显;还有好些汉奸,卖祖求荣,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们将他们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