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孟臣无奈地摇了摇头。前天闯陈家的那个班头倒抖着锁链上前来,嚎叫起来。
“陈远,搬迁钱监,征收矿场乃是县衙老爷决议,你等若再不退去,就休怪我一索子下去将你拿了,送至衙门论罪。”
“哈哈,这位班头好大的威风!看来前日陈某招待不周啊,班头今天就活蹦乱跳起来了!”陈远笑道。
“大胆,小小差役,竟敢威胁大人!”陈山也上前喝道。
“什么大人。县里已下决议,陈远聚众不轨,已免去巡检一职。尔等民众,听着,此处矿场,已收归朝廷,陈远已经不再任巡检一职,尔等勿受其盅惑,速速离去,否则形同造反!”那班头呼喝道。
陈远笑吟吟站在一旁,任由那班头大吼大叫。人群中听得陈远被免职,有的犹疑不定,有的气愤填膺。
前几排的枪手与弩手却是面无表情,这些人正是陈江所部。陈远不由点了点头。
“兄弟们,这铅山人都知道,这矿场自开始就是陈家的,是陈老爷领着人一点一点建成的。现在施家仗势,打着朝廷的幌子强行占去,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如今,施家更公报私仇,任用守中职权,免去大人巡检之职!更要将大人索拿去惩治,从而夺了陈家产业。兄弟们,你们说,咱们服不服!”陈山迈步到众人前,呼喝道。
“不服!不服!不服!”众人齐声三呼。
“不服又能怎样,谁不服就是造反,就得吃官司,砍头。尔等还不散去,难道不怕王法不成。”那班头冷笑一声,走到众人面前,将铁链抖得直响,威吓道。
不远处,赵孟臣看得直皱眉头。
“老爷,我们怎么办?”
“唉,自找死路而已。朝廷如今还有何威摄可言。走吧,一会战起,刀箭无眼。”赵孟臣摇了摇头道。
两主仆牵着马,又走远了些。
那班头仍不停地威吓着,但众人并没有如他之意散去,前面的枪兵、弩兵丝毫不为所动,不由有些丧气。
待那班头泄了气,陈远才走到众人面前,拱手道:“兄弟们,陈某为人,大人应该都清楚。陈某也非贪财不放之人。这区区矿场还不在陈某眼中。但有些人打着朝廷旗号,掠夺一丝也不行。
如今蒙元鞑子南下,肆意残杀百姓。陈某散尽家财,组建保安团,意驱逐鞑子,保境安民。有些领着朝廷俸禄,吃着百姓供养的官员却不这样想,他们贪生怕死,屈膝投降,将百姓丢给鞑子肆意鱼肉。这铅山县衙的老爷们也是这样,他们怕我领着百姓们起来与鞑子们干,会给他们招来灾祸,破了他们投靠鞑子的美梦,故而百般打压。妄图掠我陈家之财,断我保安团资粮,让我们放下手中刀枪,任由鞑子打杀。兄弟们,咱们同不同意!”
“这些鞑子们的走狗,咱们和他们拼了!”
“对,咱们绝不能答应!”
“绝不能答应。”众人呼喝着。
陈远再次振臂呼道:“好。兄弟们既然相信陈某,就随陈某一起冲杀。天无宁日,民不安生,咱们就用手中的刀枪,杀出一个朗朗朝乾坤来,杀出一个让百姓活命的世界出来。兄弟们,杀!”
“杀,杀,杀!”众人齐声呼喝,缓步上前。将施家人惊得面无人色。柳总管与一些班头急忙退了回去,温安也忙着呼喝着整理护卫队。
“兄们们,随我上。降者生,抗者死。”陈远冷冷抽出腰刀,下令道。
“降者生,抗者死!”
保安团阵列如山般缓缓前逼。
两群人迅速逼近,相差十步之时,陈远陡地一声喝令:“枪阵,蹲!”
随着呼喝,前面三排枪兵猛地驻枪下蹲,将后面的两列弩兵露了出来。弩手们平端着一具具小巧地弩弓,略带青色的箭簇冷冷地对着施家众人。
“陈远,你还真敢造反不成!”那名班头高呼道。
回应他的话语,是陈远冷冷的一声喝令:“弩手队,放!”
弩手们在手在面括上一拔,二十只弩箭唰唰地飞向施家护矿队,溅起一蓬蓬血花。
远处,赵孟臣摇了摇头。事情还是闹到了兵血相见的地步。
“兄弟们,杀!”陈远举起刀,高喝道。
长枪队腾地起身,紧赶几步,挺枪就向尚处于惊愕之中的敌人刺了过去。长长的竹枪,瞬间刺进了敌人的胸腔。一些人举着刀枪,惊恐地看着胸腹涌出的鲜血,而后发出频死的嚎号,随着长枪后收,重重地倒在地上。
前排枪阵稍顿,后排长枪又到,又是一排整齐的长枪向前刺去,搠翻十余人。三排枪队,枪手们如机器一般,迈上,刺枪,收枪,第二排依次上前,刺枪,收枪,第二排之后,就是第三排上前。枪阵如轮般滚动,无情地收割着面前的性命。
站着前列的温安与一众捕块第一时间就被弩弓照顾,倒在血泊之中。前面护矿队在凶悍的枪阵之下,瞬间崩散开来,好些人丢下刀枪,惊恐地朝后涌去,将后面前来协助搬运的人手冲得四散。
“让人通知陈江,收些杀性。降者免死。”陈远看着不远处的奔散的施家人众,摇头道。
这就是有组织与没有组织的区别。尽管保安队阵列还有许多不足,但对付这伙只知咋呼的乌合之众,就如刀切豆腐一般。
“是。”一个亲随跑着上前,通知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