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茶是没有了,我用府上的碧螺春代替了。
我们还是坐在院子的亭子里,上次这样和陆槐坐着的时候,我头上的桂花还开着,现在树枝都枯了。
我一边给他倒茶一边说:“没有桂花茶了!”
“你现在过得好吗?”他没头没脑的就问我。
我愣了一下,然后把茶端到他面前,“没什么好不好的,有好饭吃有好地方住,人活着图的不就是这个吗?”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他又问我。
我说:“走一步看一步吧,以后的事我们都不知道。”
我说的话似乎惊到了陆槐,他很久没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喝茶,其实我也不知道同他说什么,垂着眼帘也只顾着喝茶。
“西凉勾结匈奴,天越可能要打仗了,我……和熠王都会去,这一去生死未卜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
陆槐说熠王的时候顿了一下,我知道他是怕提到楚牧修我会伤心,我淡淡地说了句,“那你小心。”
“我觉得你变了!”
“哪变了?”陆槐总说我变了,可我不知道我到底哪里变了。
“变得话少,冷漠,性格孤僻,对自己心狠,不愿意再相信别人,眼睛里没有灵气,就像个冰山人一样面无表情,不爱笑,总之就是变得不快乐了!”
陆槐所描述的我,不就是以前的楚牧修吗,曾经我想把我所有的快乐都分享给楚牧修,后来他渐渐打开心扉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我却把那个活泼开朗的自己给弄丢了,彻底弄丢了……
我苦笑道:“陆槐,人都是会变了,六岁喜欢的东西不一定六十岁还喜欢,我们都已经真正的长大成人,不能总想着依赖别人了。”
他说:“是啊,经历了那么多事再不变就是木头了!”
“木头,木头?”提到木头我又想起了那个人,我们即使已经变成这样,我还是总会想起他,我只怪自己不争气。
说了几句话,陆槐要走了,我到大门口送他,他笑着说,“回去吧!”
我转身要回去他又叫住我,“阿烛,我希望你做回原来那个快乐的你!”
我愣了好久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现在的好像真的只会哭只会笑了。
我已经忘了以前那个快乐的南宴烛是什么样子,现在的我不过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背负着一身躯壳狼狈活着的罪人……
皇后亲临熠王府,虽然楚牧修对上次的事还耿耿于怀,但她毕竟是皇后,楚牧修还是得好生招待着。
皇后看着楚牧修似乎有些期待的问着:“听说熠王要出兵西凉?”
楚牧修长的手指不停地磨砂着茶杯,微微浸了一口茶,漫不经心道,“这是陛下的旨意。”
皇后着急地绕过桌子上的茶杯,想要抓住楚牧修,“我知道这是陛下的旨意,但是那些羽林军和官兵他们都听你的,西凉勾结匈奴自是罪大恶极,我不求天越能够息兵,只求你能够放我父王和哥哥一条生路!”
楚牧修下意识地躲开,起身走到门口,“西凉惨败,仅仅十二年就东山再起甚至勾结匈奴,挑衅天越。我若是放了你父王和父兄,保不齐他们以后会再生起什么祸端,这关系到天越的黎明百姓,我绝不能姑息!”
皇后跟着走在身后,对于楚牧修的绝情感到不公, “为了南宴烛你可以放下颜面去抢亲,可以放弃对你报仇最有利的兵权,这不是以前的楚牧修啊,你为了她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你的底线了!”
“南宴烛便是我的底线!”
“你就那么喜欢她?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
“她正直,善良,做什么想到的永远都是别人,你恶毒,残忍,为了达到你的目的不择手段,你敢说南家满门抄斩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为什么要伤害那些无辜的人?”楚牧修步步紧逼,皇后方寸大乱,一步一步退到桌子边上,最后扶着桌角勉强站得住。
“她的爱是默默付出,你的爱是无尽索取,就是这一点你一辈子都比不上她!”
楚牧修话音刚落,皇后一失神顺着桌角跌倒在地上,梗塞着喉咙,“原来我在你心里一直是这样的人啊?”
“人在做天在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皇后突然像发了疯似的大笑起来: “可是她再好都已经离你远去了……”
“我会把她找回来的,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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