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子虚东宫突然多了几个人自然是会引人注目,没过几日太子带一名女子回到东宫的消息就传进了皇宫里。谁都知道太子以前不惜为了一个女人与陛下闹僵,可想而知太子是多么重视凌月,如今不过短短两年难道就爱慕了其他的女人?陛下不解,派人到东宫下旨宣太子携我入宫。
太子原本想以我身体欠安为由推了这圣旨,虽然有些唐突但皇命不可违,况且若是因为我太子再与陛下发生争执就不好了。
太子接下圣旨,脸色却不开颜,见他如此想必也是为我烦忧,我说道,“殿下,皇命不可违,既然陛下已经下旨,我且随你入宫一趟。况且我是第一次到子虚,没有人会认识我更想不到我的身份。”
太子将圣旨收在手里:“若是只有子虚人本太子大可轻松接下这道圣旨。”
我不解,神思着,“殿下的意思是……有其他人?”
“明日是祭祀大典,各国使臣皆会到场,陛下想必就是借着这个时机宣你入宫。”
各国使臣?那么天越也会派人到达子虚,若是他们知道我还没死的话一定会回去禀告楚韩渊,那么楚韩渊一定又会利用我威胁楚牧修。
我蹙眉道:“殿下是说……陛下想要试探我。”
“嗯,不排除这个可能。”
“可是圣旨已接,不可推脱,该如何是好?”
“此事需要从长计议。”
说实话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夜里叫墨儿到药铺买了药,要是实在不行的话只能吃泻药瞒天过海了。
早上打水洗脸的侍女端着一套新衣服,衣服上叠着一块细纱布,那侍女把衣服放在桌子上,恭敬地说道,“姑娘,这是太子殿下吩咐奴婢为你准备的衣物,另外殿下特意交代姑娘一定要蒙上纱布。”
我点头表示感谢,拿过纱布看了看,这不失是一个好计谋,而以我的脑子却只能想到吃泻药。我不禁有些自嘲,就是因为连那么简单的问题都解决不了所以才会把自己活得那么狼狈,就连出门都要蒙着纱布。
太子准备的衣裳不免有些太过华丽,料子软,金丝绒,说来也是,这是要进宫面见圣上,是绝对不能马虎的。
东宫门口已经准备好了马车,车夫一吼那马便立马跑起来。我不知道此次天越所派何人都子虚,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是想看看我到底是死是活。
殿下与我同坐一辆马车,看我有些惊慌失措,竟是一丝笑意,“其实你也不用过多紧张,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本太子定会保你周全。”
“多谢殿下。”
子虚的皇后其实和天越差不多,都是一样的奢华,不同的是这里居然给人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我们进入大殿,两边的案台上整整齐齐地摆着各种吃食,一边是子虚朝廷大臣,一边是各国使臣,中间隔出很宽的一条走道,足够四五人一齐走过来。
我仔细看了左侧的使臣宾客,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天越大臣都没有。
我与太子跪着拜见了陛下,我侧头明显感觉大家的视线都在我身上,准确地说应该在我脸上的纱布上。
后面有人暗道,“你说这太子带回这女子为何要蒙着面纱?”
“是不是长得太丑了不敢见人呐!”
朝下涌起一阵小声的喧哗,陛下眉头皱了皱,“不知道我子虚的菜品和不和众使臣的口味?”
大家都是聪明人,陛下这样一说他们就明白了,闭上嘴巴再也不敢多嘴。
陛下命我们起来,太子带着我入座案台。坐我们旁边的是八皇子,我恭敬地朝他点头,他也对着我笑了笑,转头扯着太子的衣襟小声道,“四哥,这女子遮着面纱一定是个大美人,四哥你也真是小气既然都已经抱得美人归了也不舍得让我们饱饱眼福。”
太子面无表情,冷冷地转头把眼睛定在八皇子的脸上,一直转移都那只抓着自己衣襟的手上。
八皇子也是个识相的货,吞吞口水笑呵呵地立刻就把手放开了。
屁股还没坐热,陛下便扭头问我,“姑娘为何蒙面入宫?”
我持手在小腹微微低头道:“回陛下,民女名唤玉宛原本是青州重阳人,幼时家中不幸遭遇大火,虽侥幸捡回一条命但是脸被大火灼伤,面相极度丑陋,怕污了陛下的眼。”
陛下恍然大悟般点头:“原来如此,重阳是古琴发源地,想必姑娘对琴艺一定颇有造诣。”继而又问,“姑娘家中还剩什么人?”
“回陛下,幼时家中遭遇的火势太强,父母都葬身火海中,除我之外无一人生还。”
陛下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我身旁的太子,似乎欲言又止,摇着头说,“想来也是个可怜人。”
我用余光扫了一眼太子,他始终是这样面无表情,面对自己一年多未见的父亲也不过是这样。
我僚着面纱小心翼翼地喝起茶来,杯子里依然是梅子茶,而且这梅子茶与嬷嬷赠我喝的味道一模一样。以前听说过子虚盛产梅子,百姓喜爱酿梅子酒,泡梅子茶,却没想到皇宫这样地方亦是如此与百姓同乐。
我正小口抿着茶,忽然殿外有人大声传道,“天越使臣觐见!”
我猛地回神,手中的茶杯还未来得及放下便将目光锁定在即将进来的天越人身上,他是谁?他会不会认出我?
随即见公公带着两人进来,公公横在面前挡住那人的面容,我只能看见公公身后那忽的头冠,我虽然极度想看却又不能那样明显地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