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钰不解,便朝着拂棠问道:“蓝长老为什么费尽心机都要救那魏念程呢?之前问他,他从不肯说话。”
拂棠叹息一声,忆起蓝尚,便簇起了眉心。
“阿尚其实很为难的,他不想你们都受到伤害。”
拂棠说这话,苏钰相信,因为她打心里,也觉得蓝尚并不像当初在百水村见时那样,是滥杀成性的人,而那血腥的百水村蚂蟥事件,说到底也还是为了救魏念程。
“许多年前,大梁先皇帝为了扩充疆土,有意攻打南疆,当时这场战斗没有开始打就做了罢,最终是以南疆进供雪芙蓉为代价,求得了和平。
其实区区一朵雪芙蓉,根本就不可能打消大梁皇帝的念头,是在大梁朝廷里一位重臣的极力反对之下,这场蓄势待发的战争,才得以平息,而那人就是魏念程的父亲,魏同。
其实说起来,那魏同也是抱有私心的,因为他许久之前,曾经亲自求到过南疆一些长老门前,想要他们用南疆的秘法,救一救他那即将死去的儿子,而那能起死回生的秘法,就是邪恶至极的断生蛊。
断生蛊已经被族中年岁长的长老们封印已久,说什么都不肯用断生来为人续命,几十把锋利的大刀架在了脖子上,那些长老也仍旧毫不动摇,所以魏同,便无功而返,回了大梁。
不久以后,大梁的皇帝不知为何,就起了攻打南疆的心,当时大军都已经开始调动了,魏同突然又找到了蓝尚的师傅,要他用断生救他儿子性命,因为他可以求皇帝放过南疆。
交易达成,过了一段时间,蓝尚就随着他的师傅,将南疆圣物雪芙蓉,献给了大梁的皇帝,也暗地里,给魏同那即将病死的儿子,种下了断生蛊。
一个断生蛊,果然换得了南疆的安定。
后来,蓝尚的师傅因为触碰了先祖的禁忌蛊术,自我了断,以死领了罪责,好让南疆的后人知晓,触碰此术者必死,这是一条不能改变的规矩,而作为徒弟的蓝尚,就开始以自己的方式,将那断生所造成的杀戮,减少到最小。”
原来如此,苏钰听完拂棠整个叙述,将她手中的瓷瓶接过来,确实蓝尚长老,也是为此颇费苦心,因为若换做旁人,或许早已经将她的血抽的一干二净,而蓝尚则钻研了许久,才配以别的方法,只用苏钰几滴血做引便可为那魏念程压制一段时间断生。
如此做法,也确实算是牺牲最小的办法了。
一手握着瓷瓶,苏钰看看凤鸣,本欲拔出来在手上划一道口子,可想想也有些不至于,于是将屋里翻腾了大半天,才在妆台上面,寻到了翠儿做针线活的篓子。用针刺破手指,再用手推了推,好容易挤出了几滴在那瓷瓶里,便赶紧将瓶子封好,交给了拂棠,并叮嘱道:“好生收着,一只烧鸡都生不出一滴血来。”
拂棠将瓷瓶收起来,瞧着苏钰也没什么大碍,拍拍屁股起来,说了声保重便要走。
苏钰瞧着自己这师傅目的达到便如此现实,低声骂了句,“见色忘义。”
拂棠听了,回头瞧瞧苏钰,不反驳,任由她说,再从窗子的缝隙里望了望黑洞洞的外面,朝着苏钰提醒道:“那姓曾的男人不简单,你可长个心眼儿。”
苏钰不以为意,吐槽道:“知道了,全天下只要你嘴巴不毒,任谁都是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