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过去几十年,后人再讲,权当做个故事来听。
苏钰认真听书生讲着,听到明月楼时,眉心一簇,疑惑道:“又是明月楼?那明月楼不是独立世外,不问江湖事么?为何如今,处处都是他们?”
书生摇摇头,“说来也是怪哉了,那明月楼确实不问世事,虽说以杀人为业,可一年到头,接手的活计也不过寥寥几桩,确实巧合,竟让你碰上了连番几次。”
说罢,书生看看苏钰身背后背着的剑,问道:“小钰,我见你上次拔剑时有长鸣之声,剑气锋利削铁如泥,你用的,可是凤鸣剑?”
苏钰点点头,“是凤鸣。”
书生又问,“那另一把,可是在萧逸手上?”
提起萧逸,苏钰老脸一红,点点头,“叱凰在他手上。”
书生笑笑道:“说起来更巧,那剑神陌离当年用的,就是凤鸣叱凰一对儿宝剑,而传言那剑神陌离暮年之后,又收了个关门弟子,如那大弟子一样,世人也不知姓名,不知归处,在江湖上杳无音讯,可惜一代剑神,竟没能在江湖上,留下个扬名立外的传人。”
说罢,书生又望着苏钰道:“或许你那夫君,便是剑神陌离的关门弟子,他身在朝中,在江湖上不愿透漏身份,也是情理之中。”
苏钰面露诧异,应声道:“那待我回去,好好问一问他。”说罢,苏钰即刻分析道:“若那御鸟儿的女子成了明月楼的人,那么重明,也极有可能是明月楼的人!”
说着,苏钰腾的一下子站起身来,“我倒去寻那明月楼说个清楚,如此在我们身上大费周章,到底有什么目的?”
书生向来稳重,看看苏钰,劝说道:“究竟是不是,我们还不确定,你贸然然闯进明月楼,就是件极其危险的事情,再者说了,就算那重明是明月楼的人,那明月楼里高手如云,聚点遍布整个大梁,你所闯到的,只是千百中之一,明月楼的核心人物,向来隐于世间,根本无从知晓。”
苏钰一听,又慢慢坐了回去,依着时间来算,唐折离开应该在她到京城之前,若是唐折在那里,竹临一定会告诉她的,既然当时竹临还问起了他们几个,可见竹临并不知晓唐折的事情。
渐渐稳下心神,苏钰道:“那我回去,寻萧逸问问陌离的事情,若能找到陌离,说不定会知道重明的情况,只要知道他对唐折别无用心,那就没有太多可担忧的事情了。”
书生沉默片刻,虽说这是个好主意,但是他和大奎在定县脱不开身,只让苏钰一个人前去奔波,书生总有些于心不忍,也始终没有点头认同。
片刻,书生又抬眸朝着苏钰问道:“他,对你可好?”
苏钰一愣,想着书生说的该是萧逸,综合着萧逸如今的表现,苏钰点点头,“还好。”
书生心有所慰,“那便好。”
说罢,书生又道:“若他能随你去一趟,最好不过了。。”
苏钰一听,先不说萧逸那厮肯不肯和她一同前去,就算他愿意,两军阵前,一军之主怎么能擅离职守呢。
瞧见苏钰犹豫,书生道:“定县小小队伍,本就是当时一群人走投无路,才做出了起义的事情,前路无人搭桥,后无大树依靠,若朝廷一旦稳定全力镇压,我们整个起义的队伍,很快就会被彻底歼灭,所以一直这样耗着,不是办法。”
这也是苏钰一直以来担忧的事情,惆怅道:“若大梁没有大变,如今的道路,也只有归顺一条,但是反臣贼子,能有个什么理由,让皇帝陛下宽宏饶过呢?”
书生淡然自若笑了笑,“我已经同萧逸密商过对策,如今,也只有试上一试了。”
苏钰一听,眼睛里放了光芒,从小到大,书生的鬼点子是几个人里面最缜密最靠谱的,而萧逸那厮诡计多端老谋深算,他们两个想出来的计策,就如那砒霜上面加了鹤顶红,十有十一二成是会成功的。
见书生招招手,苏钰附耳过去,听了片刻,便连连点头,心目中对萧逸的好感,似是又上了一层楼。
回到并州城之后,苏钰立刻前去军中找寻了萧逸,虽然苏钰身为谋士,但是军营之中皆是男儿,是不允许女子进入了。
不过她苏钰自也不是什么寻常的女子,所以勘察了片刻地形,趁那巡逻的小兵不注意,轻功一跃,进了军营,来回躲闪几下,直接进了军将的大帐之中。
进去了,苏钰瞧见萧逸正坐在桌案前,,仔仔细细的看着一副丘陵遍布的地图,还不时拿起一旁沾了朱砂的红笔,在上面勾勾画画了许多的记号,听见有人闯进来,鲜红的笔尖稍顿,又开始描画了起来。
苏钰过去,扫了一眼那地图,好奇问道:“有人闯进了帐中,你为何都不抬头看上一眼?”
萧逸放下毛笔,看着面前的地图道:“落地无声,定然是个善用轻功的高手,且走路步子轻巧身形柔软,定是个女子,这世上轻功到了这般水平,又不曾带有杀气的女子,能来找我的,只有钰儿你了。”
苏钰撇撇嘴巴,这话若从书生或者唐折口中说出来,她定然十分欣慰,并且夸赞上那么几句,可这话从萧逸嘴里说出来,苏钰只听出了奸诈的味道。
心中诽谤片刻,苏钰直接开口问道:“你,是不是那剑神陌离的关门弟子?”
萧逸笔端一停,点头应道:“是。”
苏钰一听,果然有些门道,但心中仍有疑惑,“你不是师从天玄派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