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甘氏止了哭泣,搭腔道:“那两人确实是北狄人,妾身未出阁时,常听父亲讲起,说那北狄人喝羊奶吃羊肉长大,身上常有一种羊膻气味,之前妾身虽然中了迷香,昏迷前也确实闻到了浓浓的羊膻味儿。”
苏羽在一旁点头附和,心中暗想,乔七那家伙果然粗中有细,溜去北狄军营附近杀人抢刀的时候,这样微乎其微的细节都能注意的到,果然是个不可多得的良才,也不辜负她这么些天来,悉心英明的教导。
当然,这最后一点,苏钰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嫌疑很大,但周遭的人们,确是听得深信不疑,而且永宁县的将士中,还有一个上前确认道:“老爷,这常将军,确实是小霸王手下的副将,当年我在边关做差事的时候,还为这位常将军牵过马呢。”
那周子布听着,也开始有几分深信了,苏钰在一旁添油加醋道:“周大人,自古以来,唇亡齿寒这个道理您不会不懂,况且那北狄人荒唐无理,对您和夫人那样明目张胆的侮辱,你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还是非要等到事已成真,甘夫人被人强占受尽屈辱的时候,才追悔莫及么?”
说着,苏钰后退几步,毅然决然道:“我家将军本想让我离开丰城是非之地,好讨个活命,并嘱咐我千万来永宁,将这个消息告诉周大人。如今丰城危难,我家将军誓死守卫,我身为萧家的女人,自也不能贪生怕死苟且偷生!如今消息已经传给周大人,我便要返回阵前,哪怕自刎殒命,也不能折了萧家和大梁的气节,若周大人顾虑太多,想要袖手旁观,那我便只能说,可惜了这如花似玉的甘夫人!”
说罢,苏钰万分惋惜地看了那甘夫人一眼,再看向周子布时,眼神里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嘲笑。
那嘲笑如一记钢钩扎进周子布的心里,这么些年以来暗中听到的嘲讽,也如掀起风浪的江水,铺天盖地的袭来。
当即,那周子布便一咬牙,朝着苏钰道:“将军夫人且慢走,我永宁虽只是一个县,却也将士众多,粮草丰足,待我点齐兵马,前去助阵萧将军,好将那北狄蛮人,赶出我大梁境内!”
苏钰回头看了那周子布一眼,报望拱手,诚心道:“周大人热血肝胆义薄云天,是永宁百姓之福。”
那周子布听了,即刻雄赳赳气昂昂的挺起胸膛,仿佛人到暮年,突然被人承认了一次,才证明他本是那热血方刚好男儿,不是受人嘲讽周龟郎!
事实证明,那周子布也并没有撒谎,列整一番,这永宁县的将士,确实不少。
商议一番,由副将常即率领着几千人马,第二天夜里便悄悄出发,驻扎在了北狄营以北,静静等候。
不出苏钰所料,萧逸到了丰城以后,即刻带兵出城迎战了一次,试探了一下对方实力之后,隔了一天,再次出城迎敌。
北狄人见丰城被困,虽易守难攻,但粮草已经断了运输,知晓丰城抗不了太多日子,所以全军上下,几乎都已经报了胜券在握的信心。
这一次萧逸出城迎战,双方正打的酣畅,那北狄空虚的大营后方,突然间浓烟四起,喊杀震耳。
北狄人稍一分神,便被萧逸领军直杀了上来,后退又被苏钰等人截住了退路。
反过头来,北狄大军开始奋力追杀苏钰这边的时候,发现对方轻车熟路简装出行,已经撤了个利利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