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上阵带兵叫阵,苏钰自认确实差了许多,可是分析形势做出判断,依着在先生那里学来的兵书战策,还有自身领悟, 虽比不上许多大谋臣之流,也是能起到几分作用的,可那老将只觉得苏钰女子之流,见识有限,始终不肯采取苏钰的意见,所以数十天下来,两军对战的次数不下八次,大多时候都是败阵而归,若不是有两次苏钰及时命人鸣了锣鼓放下吊桥,怕是已经被敌军攻城,死伤无数了。
饶是如此,那员老将仍旧有些高傲自大,看不起苏钰所作所为,苏钰就着当前形势与那老将争论一番,才将那老将说的哑口无言。
可最后依着苏钰的计划想要兵分两路,火烧敌军的时候,那老将不听调度自作主张,将整个计划中的一环完全破坏,然后弄巧成拙,不仅自身性命,被敌人的铁骑踏碎在了马蹄之下,还惹得西川连丢两座城池,追兵逼迫的苏钰等人走投无路,只得顺着渭水,到了甬江地界。
说来也是巧了,这在甬江镇守的人,也是与苏钰渊源颇深,正是当年京城当中,南城涂录北城杨中的杨家,也说不定就是那萧逸以后的老岳仗,杨莆的父亲,那只擅长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杨助。
到了甬江,苏钰和一众兵将逃的疲惫不堪,也算是安全退到了城里,苏钰觉得,也果真应了那么一句话,“屋漏偏逢夜雨”,她如今诸事不顺,倒霉透顶,被敌军泱泱军队打的落荒而逃,竟又碰上了杨助这么一个蠢货。
暂停歇脚的时候,苏钰随意吃了些饭菜,夹带着雨水的湿气拢了拢两侧有些散乱的头发,不远处的屋里便有一面擦的锃光瓦亮的镜子,但苏钰并没有去照上一照,看一看现如今的自己,想来也必定是瘦弱脏乱,狼狈不堪。
不光如此,苏钰自觉地如今衰神附体,竟又在甬江这么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碰见了萧逸的相好,杨莆。
看到她,苏钰又会不由自主,莫名其妙的想起那天撞见的,那极为恶心的画面。
抬头看看杨莆,苏钰呵呵冷笑一声,也果然,这杨莆生的明媚鲜妍,骨子里自有一股富贵傲然,同她这粗鲁的乡野丫头,自是大不一样,也怪不得招的男人喜欢。
不过那又怎样!苏钰放下拿在手中的馒头,抬头看着杨莆,眼神不做丝毫退让,抛开一个男人不说,她苏钰心有豪气,可装的下天下苍生万物,自不是她杨莆一个花枝招展的金丝雀儿的可以比的。
瞧见苏钰姿态清高,杨莆扇着手里的团扇,呵呵笑了两声道:“也不知晓萧逸哥哥前阵子,是犯了什么糊涂,竟喜欢你这么粗鲁的野丫头,依我看,定然是山珍海味吃的多了,突然想尝一尝清粥小菜了。”
苏钰不想与这女子争风吃醋胡搅蛮缠,干脆一转身,就打算离开,谁知刚走出几步,便觉得身后有十足的杀气袭来,苏钰纵身朝旁边一跃,却见杨莆几尺长的彩练,已经利如刀刃一般,杀了过来。
苏钰反应过来有些气恼,看着杨莆冷冷道:“若你是为了萧逸,我劝你还是罢手,因为别人染指过的男人,我自是不屑去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