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姬津被杀的消息甫一传回武安城,满城悲恸,万民素服,而守城的将士向来夜寐不卸甲,此时却也腰系白绸,以表哀思。
城门守将早已看见张凡等人的队伍,慌忙下楼,出城迎接,单膝跪于道旁。
“末将南宫烈,拜见二公子!”
在此之前,张凡就一直在想,回到武安城,如果遇见了姬跋的那些熟人应该怎么办。
但他思来想去,终究只有一个办法,以不变应万变。
所以,面对眼前这个叫做南宫烈的将士,张凡就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他的神情,如此卑微,显然跟姬跋不是很熟。
“咳咳,平身吧!”
张凡挺直腰板,一抬手,淡淡地道。
作为一个演技派,张凡深知,所谓的贵族风范,其实就是一种距离感,让对方觉得你高不可攀,所以只需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静静装逼就行了。
反正,就算有人质疑,他也早就想好了应对的言语。
“二公子,龙屠将军和苏喆大夫率领文武百官,正在武安殿内等候!”
南宫烈躬身道。
“知道了!”
张凡点头。
从南宫烈的这番话里,他又得到了几个极其重要的信息。
龙屠……将军!
苏喆……大夫!
既然南宫烈把这两个人单拎出来,而且还能率领文武百官,说明这两人在武安郡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龙屠?”张凡心中一动,“难道是龙战的什么人?”
他并不知道,龙战原来就是龙屠的儿子。
心念未转,龙战近前,手捧什物,对张凡道:“二公子,请更换素服!”
“更换素服?”
张凡这才发现,跟随他左右的那些玄甲将士,这时候也都正在腰间系上了一根白色的绸带。
毫无疑问,此举是为了祭奠他那个惨死的便宜大哥的。
环顾四周的将士,见他们一个个的面带悲戚之色,张凡心中暗自思忖,“此时不哭,更待何时?”
想到这里,张凡静默少许,酝酿片刻,眼泪刷的一下,立即汹涌而出。
“二公子,您怎么了?
龙战急忙问道。
“没事!”张凡长吸了一口气,任由泪流满面,也不伸手擦拭,微微仰头,斜望天空,“我只是又想起我大哥了!”
众人见状,面面相觑。
“不是传言说大公子和二公子素来不合吗?为何大公子死了,二公子还会哭得如此伤心?”
“传言毕竟是传言,说不定人家兄弟私下的关系好着呢?”
“莫非……二公子平日里的纨绔模样,是他装出来的?为的就是不想跟大公子争权?”
“切,说不定是二公子猫哭耗子呢!”
“猫哭耗子能哭得这么真情流露吗?”
“二公子真乃性情中人也!”
“唉,天妒英才,大公子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说没就没了呢!”
……
“叮,恭喜宿主‘张凡’忽悠成功。”
“来自南宫烈的信任,+1。”
“来自李远的信任,+1。”
“来自任我行的信任,+1。”
“来自向问天……”
看着个人面板里不断增涨的信任值,张凡差点就没乐得笑出声来。
幸亏他的演技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心头虽然乐开了花,但眼泪仍然止不住地滚滚而下。
“二公子,别哭了!”
龙战同样是泪眼朦胧,低声道,“请登玉辇,移驾武安殿!”
张凡这才逐渐收声,换乘驾辇,咬牙切齿,仿佛愤恨滔天,大声道:“诸位放心,血海深仇,我武安郡国一定会报!我大哥的死,必须用血来偿还!”
一席话,顿时激得一众将士犹如虎狼般嗷嗷大叫。
“报仇!报仇!报仇!”
众将士双眼通红,振臂而呼。
在一片同仇敌忾的呼喊声中,张凡乘辇,缓缓进城,循着武安长街,前往武安殿。
一路之上,自然引来了不少百姓的围观。
“公子姬津,仁孝贤名,将来继承武安侯之爵位,必定是我武安郡国万民的福祉,岂料昏君无道,以致公子凌迟身殒!如今国中无人,竟令竖子上位,我武安郡国的百姓,从此永无宁日了!”
“自从武安侯被秦帝拘禁于帝都,这二公子姬跋便没了管束,肆意妄为,祸害百姓,现在又让他来执掌武安郡国……难道真是天要亡我?”
“不如我等聚集宫外,一齐请命,让龙屠将军和苏喆大夫暂摄政务?”
……
街道两边,窃窃私语,哀叹姬津的同时,大多都是愤恨姬跋平日里的所作所为。
张凡将众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没想到姬跋品败尽,现在还要他来擦屁股。
不过,转念又想,这特么不正是自己忽悠收割信任值的机会么?
沉吟片刻,张凡突然叫停驾辇,停在了大街中央。
现场众人对此无不奇怪,纷纷闭嘴,无数道莫名其妙的眼光,齐刷刷地看向了张凡。
“武安城的父老乡亲!”
张凡声情并茂地大喊了一句。
突然,听得噗通声响,张凡双膝跪地,朝着四周的百姓,深深一拜。
不料张凡竟会下跪,众人见状,全都懵了。
这他喵的是什么情况?
正当众人满腹狐疑之际,只听张凡接着大声说道:“姬跋以前混账,不是个东西,连猪狗都不如,做了许多错事,对不起大家,姬跋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