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冷眼旁观她的疯狂:“没用的,你装疯也没用,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明天我就会和媒体发布消息,三天之后我会和楚怜心举办订婚仪式。”他一定要快些订婚,断了自己的后路,他甚至都在考虑是不是干脆就这样结婚一了百了,“到时候我会寄请帖给你,至于来还是不来,随便你。”几乎是焦躁的丢下最后的话,便欲离去。
“不要走”她就那么卑微的跪在地上,搂住他的腰,任由他托着她脆弱的膝盖向前滑动了一小段距离,他僵硬着身体停下,她的手死死的抱住他,怎么也不松开,她将脸颊紧紧的贴住他的后腰,他感到了自己的腰际透过衣料那迅速蔓延的濡湿。
“放手!”他的声音很硬、很冷、很决绝
却敌不过她的痴、她的傻、她的执著
她只是抱着他,根本不管他的口气有多么残忍、多么嫌恶,她已经顾不得思索什么叫做骄傲,她知道自己这是在死缠烂打,可是,从幸福的顶端跌落的她,根本就来不及捡起自己摔得粉碎的理智,只是凭着本能不想松开好不容易抓住幸福的手,她以为即使醒了,只要坚持着不睁开眼,就可以继续做梦
他咬牙,硬生生的掰开了她与他之间的纠缠,然后一脸强硬的用手指着她:“夏忧,你要是再这样死缠烂打,我可要叫保安了!”
她的泪被他阴沉的历喉震碎下来,啪嗒啪嗒的砸落在地板上,绽放出一个一个的小小水花,然后彼此连接成为一片绝望的池沼,倒映出她痛彻心扉的脸庞。
她只是一直跌坐在地上,形槁心灰,甚至他什么时候摔门离开都忘记了。
这时,门铃响了,她忽闪了下眼眸,慌乱的起身去开门,几乎卑微的想着,会不会是他回心转意又回来了?又或是刚刚只不过是他和她玩得一个恶作剧,是在试探她是不是真的在意他?有多在意他?
如果真是这样,她一会一定要好好臭骂他一顿,他知不知道,被他这样一吓,她的小命都快没了。
可惜,当她打开门时,门外站着的是快递员。她脸色明显僵了僵,失魂落魄的在递来的单据上签了字。木然的打开信件,是医院寄的胃癌切片检查报告书,微微悸动下眼眸,现在她几乎在期待医生宣判她的死刑了。可是当她读完报告书时,凄冷的笑了,后来又变成疯狂的大笑,笑得都滚出了泪,原来她是怀孕了呵,怪不得她最近一直都没有月事,因为在狱中的长期劳顿,她月事向来不准,最夸张的一次是连续半年都没有,所以她根本没放在心上,根本没有啊她痛苦的抱紧自己,抽抽噎噎,看时间,推测大概是在山洞里的那次意外,她一向都很小心的避免让自己怀孕,她15岁那年就知道怎么最有效的保护自己,只是,那一次,她因为担心他的病情,而疏忽了……
可是,老天就这么凑巧的跟她开了一个玩笑。她太知道没有爸爸的可悲和痛苦,如果将来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也是个同她一样一出生就没有爸爸的可怜小孩,会不会长大了也和她一样个性偏激又强势,一点也不讨人喜欢。她和她的小孩会不会也像她和她的妈妈一样最终变成冷漠如同路人般的关系。
只是,她真的给不了它一个爸爸,他对她弃如敝屣的态度和他眼中的冷绝她即使不愿承认,也必须要承认她其实看得很清楚。面对这样一个对她避之唯恐不及的男人,就算现在她带着这个孩子去找他,他也不会承认的吧?他当然可以很容易的找出一万种理由来规避责任。她的不洁,每一次都被他亲眼见证。虽然她很清楚自己并不是个**的女人,可是,除了她自己,没有人清楚她每一次的苦衷。
她这些天就那样呆滞的闭门不出,将自己彻底的封锁了,看着地上刚刚从门缝下塞进的刺眼红册,颤抖着手指拾起,锋利的纸页划破了她的指腹,她一吃痛,几乎如同避开最恶毒凶器一样将它甩开老远,就那样看着它恣意的在她面前敞开衣襟,露出里面压印的字迹,刺眼的紧挨在一起不离不弃的姓名:
凌雪彻和楚怜心
定于x年x月x日在花辰大酒店宴会厅举办订婚仪式
他果然说话算话,真的送来请帖了。
哈哈,她突然开始狂笑起来,只因为,她已经哭累了,所以她只能笑,笑得泪流满面,笑得内心突然涌现了巨大的不甘心,还有汹涌澎湃的愤怒,体内的嗜血因子好像皆因为这样一份泛着同样颜色的请帖而被不可遏止的诱发。她一辈子都这样受制于人,总不能一直这么窝囊下去,任谁都可以对她踩上一脚,或是弃如敝屣。她也要回击一次,踩在他最在意的痛处上面不过是名誉、声望、洁白无瑕的人生。
她不屑的谑笑开来,和着夕阳落寂的残冷余晖……
秦韬不断的按着门铃都没有人应,于是尝试着推门,发现居然没锁。他内心一紧,几乎怕开门一瞬看到的是一具血红的一动不动的身躯。铁门在他手下逐渐敞开,他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