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白的狐狸脸忍不住僵了一下，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蓦然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脑袋，带着点笑意：“我的身体我还是清楚的，小白，我还能活多久？”
我还能活多久？
顾小白的心脏颤了一下，抬头看到的是墨时卿看不出其他情绪的侧脸，语气平淡的好像不是问自己的生死，而是在说今天晚上吃什么。
“我......”话在喉咙里转了转，顾小白拿不定是要欺骗他一下还是实话实说。，犹豫了好一会儿她才摇头道：“我不知道。”
“乖，说实话，我知道你知道。”
墨时卿的眼睛眯了眯，顾小白不是很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偶尔看着他的时候转瞬即逝的难过不似作假，他想了想，唯一能想到的也只是他命不久矣这个可能。
小狐狸，是舍不得他吗？
“三个月。”墨时卿的表情清淡，眼神落在她身上，又带着不可避免的坚定和清澈，顾小白别过头，有些不情愿的吐出一个数字。
“时间不够。”
墨时卿低低的说了一句，很快淹没在风里，声音轻的顾小白都没听清：“什么？”
“我是在说死了之后小白记得想我。”
墨时卿看着顾小白，轻飘飘的转移了话题。
顾小白抬起爪子摸了摸鼻子，不怎么想和墨时卿讨论这个话题，哼了一声悻悻道：“我才不会想你的。”
口是心非！
墨时卿挑了挑眉毛，倒是没和她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扯下去。
良久，顾小白伸出爪子搭上了墨时卿的衣角，声音坚定道：“我会记得你的，墨时卿，就像记住玄冽一样。”
墨时卿眼底漾开笑意：“好。”
“不过墨时卿，你在楚王府这么久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微风起，顾小白浑身雪白的毛发都被吹得蓬松在空气里，她突然就想起那个鬼尸的模样来，又是一阵心思复杂。
如果鬼尸一直在那个房间的话，那么那一日墨时卿药浴的时候，鬼尸就在隔壁，况且墨时卿肯定不止一次药浴。
想到这一点，顾小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原来曾经和那个东西离得那么近，这感觉，还真是有点酸爽。
“有啊，早在我住进楚王府的时候就被提醒过有些地方不能去。”墨时卿挑眉，倒是没有瞒着她，撩开衣袖，露出上面一道疤痕来：“当时刚到王府不久，还算年幼，自然是不信邪，结果差点死在里面，以后倒也收敛了一些。”
“是谁告诉你的。”
顾小白难得脑子灵光，指尖在墨时卿的伤疤上看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心疼，这道伤疤极细小，不仔细看甚至分辨不出来，不过这么多年都还没好，也可以猜得出当时的伤口肯定是深可见骨。
她探出手小心的在上面摸了摸。
这伤疤怎么有点像承锦那个好基友一族的手笔。
“林将军，楚王府都是他设计的。”墨时卿开口道：“甚至本王的身体都是出自他的手笔，称我死了之后熬制成药，可保父皇身体康健，百年无虞。”